楊妃惡狠狠地說了聲“多謝”便頭也不回地去了

羊弘揚笑道:“你膽子也太大了”

楊昊道:“她敢來,我還不敢說嗎?”

羊弘揚道:“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將來真要收容她嗎?”

楊昊微微一笑:“大門為她敞開,來與不來,隨她了

羊弘揚嗤地一聲冷笑,沒有再說話這盤棋下到掌燈時分,羊弘揚才告辭去後不久,汪春就來了,他戴著貂皮帽子,穿著絲綿夾襖,嘴唇上粘著一字鬍鬚,扮作一個商販,他進大營的方法頗為奇特,他是打著張鶯鶯的名義來找楊叔叔的楊昊一聽張鶯鶯來,莫名的竟有些興奮,想也沒想就讓人把她帶了進來,張鶯鶯來了,但此鶯鶯不是彼鶯鶯楊昊見了莫名地失望,待他看清來者汪春,就出言譏諷道:“汪總管何時把祖墳又遷到醴泉來了?”

汪春微笑道:“大帥責我是個說謊的小人嗎?“楊昊道:“我說錯了嗎?“汪春道:“豈敢,大帥如今雄霸一方,天下側目,汪春豈敢說您錯了呢“楊昊道:“我也並非存心跟你過不去,但汪總管所請,只怕楊昊無力辦到要讓你失望了”

汪春道:“大帥既然沒答應楊妃,可見汪春還有消”

楊昊冷笑道:“我沒有答應她,是因為她出的本錢太鞋一個想做大事又不肯下大本錢的人,楊昊不屑與之為伍“汪春道:“我是個沒根的人,自來不懂男女情愛,我不解大帥所謂不肯下本錢,是否是指楊妃不肯承歡於大帥身下”

楊昊道:“汪總管雖然是個沒根的人,說起話來,卻是讓人面紅心跳啊”

汪春道:“大帥謬讚了,汪春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愛,但相信那一定是件十分美妙的事大帥想要楊妃,她不答應,大帥惱了,大帥可曾想過,她若真的答應了大帥,大帥又將如何面對呢您真的要助她一臂之力嗎?大和社和開成社真值得大帥為之效力嗎?”

楊昊道:“沒本錢的人我不屑交往,有錢不大方的人,我也不屑交往汪總管有錢嗎,汪總管夠大方嗎?”

汪春道:“蝓沒錢,但蝓是個大方的人,為知己,心腹可掏”

楊昊道:“我記得拂兒姑娘舞跳的不錯,蝓肯割愛嗎?”

汪春道:“大帥何時想見她“楊昊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汪春道:“明晚拂兒姑娘即可為大帥歌舞助興”

王拂兒如約來到了城外營中,為楊昊歌舞助興,楊昊端著酒杯和她共舞一曲,舞罷,楊昊醉眼朦朧地問王拂兒:“美人美色,天下一絕,如此就去,太可惜,拂兒能長留我營中嗎?”王拂兒道:“大帥願意,妾身從命就是,不過您給我個什麼名分呢”

楊昊道:“我以兄嫂事之,可以嗎?”

王拂兒道:“我當得嗎?”

楊昊道:“當得”

王拂兒道:“那最好不過”

王拂兒在醴泉大營中一連待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晚上,王拂兒問喝的醉醺醺的楊昊:“大帥今日為何懶洋洋的,不肯與妾共舞了?”

楊昊道:“看膩了,看膩了,姑娘還有其他本領嗎?”

王拂兒道:“王拂兒自幼習學歌舞,不曾學得其他技藝,大帥責我無趣,妾身只好含羞自盡了”

楊昊拔劍丟在她面前,說:“姑娘若無悅人之技,就請自盡吧”

王拂兒抓起長劍,放在脖子上,舉起衣袖掩住了臉

楊昊問:“你就不說些什麼嗎?”

王拂兒道:“無話可說”

楊昊道:“就這麼死了,不覺得冤嗎?”

王拂兒道:“此刻不死,也活不過雪化時死在大帥面前,好歹還能得付棺材”

楊昊點點頭,目露寒光說:“那姑娘請便吧”

王拂兒一劍劃下去,劍鋒傷著皮肉,忽有一支袖箭射來,正擊中她的手腕,劍落,她脖子上卻仍血流不止射箭的是東方蘭,箭頭被拔去,沒有傷及她的手骨

楊昊取手絹給王拂兒捂住傷口,歉意地說道:“楊某這柄劍如此不鋒利,害了姑娘了”

王拂兒厲聲道:“大帥如此羞辱一個弱女子覺得有趣嗎?山窮水盡之人,你不救,等死而已,何必苦苦戲弄?”

楊昊道:“姑娘這話失了水準身家性命所繫,楊某敢不謹慎?”

王拂兒道:“你在試探我?”

楊昊道:“我想看看買主的誠心,不可以嗎?”

王拂兒拜下去說:“大帥若肯出手相助,拂兒願為奴為妾,侍奉終生”

楊昊扶起她道:“君子不奪人所愛,姑娘雖然花容月貌,楊昊視之如嫂,豈可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