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嫌穆紅軟弱,也不忍心再為難這個老實人,到底還是將其撤換了,新上任的執法隊統領是薄萊他從穆紅手裡接過象徵權柄的銅斧時”大唐西寧王 28.火坑”離十二月結束還有三天,他在這最後三天裡一口氣殺了八百八十八人這個在商家看來萬分吉利的數字卻釀成了一場兵變

兵變由內軍營開始,迅速蔓延至右營前營和後營,參與叛亂計程車兵有幾千人,同情叛亂計程車兵的倍之叛亂者衝進執法隊駐地,釋放被關押計程車兵,將能抓到的執法隊士卒剝去衣裳逐個刀剮叛亂從午夜開始,持續到二日清晨,混亂中焚燒營房六百間,死傷過千人二日清早,叛亂被鎮壓下去,肇事者一百三十人被斬首,犯禁入獄者一千兩百人

大石城守軍從徹夜不息的火光判斷烏槐部發生了內亂,於是緊急動員出兵攻打守軍營寨,試圖趁亂解圍在歷次出戰失利後,守軍行動遲緩,從午夜開始動員,直到天麻麻亮才開出城門彼時,烏槐部的內亂剛剛平復,人心不定,楊昊令內軍營右營前營按兵不動,謹守營寨,不得出營ang戰自己親率教導營羽射營會同左營出戰

楊昊頂盔貫甲,手持長槍,騎黑馬在眾人簇擁下來到陣前,戰陣尚未齊備排列整齊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便從前方傳來,但見對面碎雪飄飛如玉,朦朧中從寬大的城門內魚貫而出三十個步兵方陣,每陣約百人

方陣計程車卒皆身披重盔甲,除了一雙眼睛,無一寸面板裸露,佇列最外層是六十名盾牌手,一手執盾一手持長槍圍成四方形的鐵桶陣,鐵桶陣中是三十名弓弩手和十名長矛手,弓弩手配備一杆長弓和一支連發連射的機弩,每名弓弩手的身邊有一百八十支長箭和三百二十支弩箭十名長矛手手持兩丈長的長矛,專門用來攻擊靠近的騎兵陣與陣之間相隔約十丈遠,呈“品”字形推進,互為犄角

一隊隊轟隆隆開過來,齊聲吶喊,聲若驚雷

楊昊驚呼道:“這莫不就是大石城的鐵甲軍陣?比我們的如何?”鄭華泰說:“沒法比呀,他”大唐西寧王”們這是下了血本的這種鐵甲一套要價一千八百兩,材料考究,抵得上我軍將校服,做工又極其精妙,刀,刀看不透,箭,箭射不透,頗為難纏”

張伯中捻鬚冷笑:“未知用火能否燒的透”

楊昊笑道:“即便不能全焦,燒個八九成熟怕是可以吧”三個人相視哈哈大笑

大石城有一支鐵甲軍團,這是楊昊早就知道的事,他還讓張伯中設法弄來一套,自己穿在身上讓東方蘭用刀砍,用箭射,果然不能損傷分毫

鐵會被火熔化,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火能把人烤死,這個道理是人差不多都明白,楊昊想不論你穿多厚的鐵甲,放在火裡烤,一樣會要了你的命昔日,諸葛武侯火燒藤甲兵,今日我便弄一出火燒鐵甲兵來瞧瞧他就和張伯中一起琢磨破鐵甲軍的法門,鄭華泰沒有參與其中,但情況他是知道的,楊昊向他通報過幾次,張伯中也向他通報過,即使沒人通報,他也會知道,總有一些崇拜者會冒死向他透露一些軍中機密

鄭華泰的副將鄭冶將令旗一揮,傳令官大聲喝道:“放箭”左營數百弓箭手上前,飛箭如雨而下,步兵陣立刻將盾牌圍的如鐵桶一樣,箭矢落在上面“劈哩啪啦”紛紛滑落,箭雨剛過,一隊弩兵又上前去,平射了一撥弩箭,鐵甲步兵方陣來不及將鐵盾收回,用身體承受了這波弩箭,略有傷亡而已

前軍士卒見狀大駭,紛紛後退,鐵甲軍則乘勝追擊這時,羽射營出動,現今的羽射營不光是射藝高超,馬上功夫更是了得,騎射的實力比前營精銳毫不遜色羽射營此番出動兩百騎,如穿花蝴蝶一般,圍著鐵甲步兵陣不停地騷擾放箭,那羽箭射在鐵盾上,如雨打芭蕉聲聲脆陣中偶爾也有士卒倒下去,但並不影響其前進的速度

就這樣,鐵甲步軍陣在羽射營的不斷騷擾”豬豬島”下,逐漸失去耐心,變得狂躁起來,像一頭髮狂的蠻牛被羽射營橋鼻子,一步步踏入楊昊為他們設好的“火坑”裡那是一片營寨,除了地勢較四周略低以外,和其他營寨並無差別,若硬說有差別,那就是營帳裡除了浸了火油的柴草,再無其他

當羽射營護送著步兵陣進入“火坑”後,負責前敵指揮的鄭華泰望了楊昊一眼楊昊目光空茫地盯著遠方,人站在那一動不動鄭冶小心提醒鄭華泰步兵陣已經進入“火坑”,如果不立即決斷,他們將很快脫離“火坑”,並向中軍營殺去果真如此,他們或許會氣勢如虹,根本無法阻擋

張伯中咳嗽了一聲,提醒楊昊:“敵人已落入圈套,請大統領早作決斷”

楊昊似大夢初醒一般,連忙說:“那就開始吧”

命令迅速下達到每一個操炮手那裡,鄭華泰親自舉起令旗,大聲喝道:“放炮!”一聲令下,但聽轟轟之聲不絕,從東西南三個方向飛射出數百個大火球,騰空而起飛向“火坑”裡的步兵方陣,那火球就是一個個燃燒的火油(未經提煉的石油)罈子,一落地便火油四濺,火隨著濺落的火油,遍地開花

步兵陣頓時大亂,那鐵甲雖堅不可摧卻頂不住火燒一時間陣腳大亂,紛紛敗退可惜那鐵甲太厚,雖然能阻擋刀箭傷害,行動卻十分不便,想走豈是容易的一時間但聽厲聲慘嚎響徹雲天,素淨的雪地上騰起沖天的煙柱,煙柱中裹挾著無數屈斃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