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咔嚓”脆響聲中,婁二郎左腿折斷,額頭上大滴汗珠滾落下來,他癱軟在地,卻不敢再吭一聲衛士們如同拖條死狗一樣將他拖進了屋中,在那裡他看到了同命相連的芸娘,她被兩名衛士按跪在上地上,嘴裡塞著一個布團

婁二郎只和她對了一眼,芸娘就被拉走強行按在了床上,接著婁二郎見到了他平生所見最恐怖的一幕

芸娘仰面朝天,她的四肢被四名衛士死死按賺頭也被一人扶賺一個留山羊鬍子的乾枯老者將浸了水的麻紙一張一張貼在她的臉上芸娘拼命伸舌頭吐氣將麻紙弄破,但無濟於事,一張麻紙破損後,更多的麻紙又貼了上去

芸娘頑強地掙扎著,無法想象一個柔弱女子在面臨死亡是竟有如此的大力量,一度她似乎差點就騰出右手來揭開臉上的麻紙,但求生的慾念很快被扼殺,終於在貼到第十張麻紙時,芸娘停止了呼吸,手腳無助地垂了下去

屋中的氣息變得凝重而壓抑,因為緊張婁二郎不停地往外嘔清水〗羊鬍子將芸娘屍體上的麻紙揭了下來,然後鄭重其事地放進了一個木頭盒子裡他擰了一個熱巾把,仔細地擦拭著屍體的面龐,一番修飾後,先前猙獰恐怖的死相變得恬淡安靜,彷彿死者是在睡夢中悄然離世的,沒有受過任何痛苦

孔捷拽起婁二郎,把他拖到床邊,讓他仔細觀看芸孃的那張臉婁二郎稍有不從便是一頓拳腳,婁二郎眼淚鼻涕磅礴而下他癱軟在地,哀哭道:“你們到底想叫我做什麼?”他心裡很明白,孔捷之所以當著他的面將芸娘虐殺,而沒有殺他,一定是要利用他做什麼事否則他的下場應該對芸娘慘上一百倍

“聰明人!”孔捷拍拍他的腦袋,“盧春已經答應跟我們合作,我們要你跟他配合演一齣戲÷成之後,讓你隱姓埋名,遠走高飛”

這話在婁二郎聽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自己與主母勾搭成奸,主母被虐殺,自己卻能逃出一條性命?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選擇不跟我們合作”孔捷陰森森地笑了聲,“我保證你死的會比她悽慘一百倍”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婁二郎徹底屈服了,目睹芸孃的慘死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哪怕是死,也要自己了斷

“你終究是個聰明人”孔捷滿意地笑了

一天後,婁二郎拄著柺杖來到城南面館,要了一碗牛肉麵,一碟鹽水筍乾,吃的津津有味面剛吃到一半,盧春走了過來坐在了他身右的位子上,兩眼機警地打量著四周,確認沒有異樣後,他藉著去買胡餅的機會,在回來的時候順便就坐在了婁二郎對面

“兵部來了道申斥令,一根毛也沒傷到他他在等延州來的糧草,暫時還不會北進”

“就這麼多嗎?”盧春顯然有些不太滿意

“你以為搞到這些容易嗎?”婁二郎顯得有些激動,“你看看我這雙腿,為了幫你搞到這些東西被他打的”

“他懷疑了你了嗎?”盧春對婁二郎的失態很是不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要離開這裡,你要幫我離開這裡”婁二郎突然提出的這個要求讓盧春頗為為難,婁二郎是自己的唯一情報源,他豈能走?

“你不能走,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儘量滿足你”

“我什麼都不要,我必須離開這裡,否則遲早會被他查出來丟了性命”婁二郎激動地捂起了臉,他的情緒似乎隨時都有失控的危險♀讓盧春頗為的,一個情緒失控的人非但不能作為自己的合作伙伴,還將極大地威脅到自身的安全,他必須立即做出決斷

“若是你能拿到他的軍事佈防圖,我可以考慮送你走”

“除了送我走,我還要錢,至少三千兩銀子”

盧春笑了,心裡說道:“只要你能拿到軍事佈防圖,莫說三千兩就是三萬兩,我也給得跟婁二郎打交道這麼久以來,盧春認清了一件事,文世茂是個兩袖清風的廉官,且馭下極嚴,以至在婁二郎那裡,三千兩銀子似乎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