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虎鬥群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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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李炎前前後後做過四屆大總管,雖然跟他正面接觸不多,但對他的為人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此人沉著剛毅,滿腹韜略,做事謀定而後動若是沒有把握,他是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讓自己下不來臺的何況張餚已經被他帶到了蘇州,這就足以說明李炎是有備而來的
奇怪了,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此時卻顯得唯唯諾諾,他的目光在不停地躲著自己∨餚私自調動水師追擊李炎時自己並不知情,事後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對獨子張餚的胡作非為,張鷺已經心痞竭,略顯得有些麻木了
當李炎點破此事時,張鷺心中自是無比震驚憑著多年在官場中磨礪出來的經驗,張鷺已隱約嗅出此事絕非偶發事件他雖是寶曆社的元老,但從來不黨不群一個月前,前大總管李忱的親信自己世交故友梁實寬秘密登門拜訪,梁實寬和一群忠於李忱的人搞了個小團伙,準備在蘇州無面會上發難,趁李炎立腳未穩之際,將他轟下臺去
梁實寬想拉自己入夥,卻被張鷺婉推卻了『實寬用警告的語氣跟他說:“你不聽我的好言相勸,將來定會後悔莫及”張鷺十分不以為然,他心裡既藏著一副坐山觀虎鬥的精明算盤,又為自己久不得志而洩憤:你們就折騰吧,把寶曆社這點家底全折騰完,大家來個卷堂大散
“這叫什麼世道?躺在家裡也會中箭”張鷺憤懣地想,他追悔莫及,心裡充滿了悔恨羞憤和委屈等到他再看到張餚那唯唯諾諾的表情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畜生!你平日不是能的很嗎?這個節骨眼上你給老子裝什麼慫?”
張鷺狠狠地推了張餚一下,自二兒子戰死,張鷺就把全副消寄託在幼子張餚身上,可惜期望最終變成了失望,張餚除了混跡於青樓樂坊寫幾首濃詞豔句外,就是整天與人毆鬥,這三四年下來,傷在他手上的人命已經不下十條,哪一次又見他慫過?
這裡面究竟發生的什麼變故,讓兒子煞那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呢?
“爹,兒子已經認罪了,您也招認了吧”
張餚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恰似在張鷺滴血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鷺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要說他的唯唯諾諾是因為受脅迫所致的話,那這句話就直白無誤地告訴張鷺這是一個李炎設計好來整他的陰謀!
“畜生,我打死你這個畜生!”
神智混亂的張鷺脫下硬底布鞋來追打張餚,張餚麻溜地躲了出去幾名執戟卻將張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我沒罪,我沒罪!是有人栽害我……”
張鷺的話還沒說完,心口就被執戟的尖頭包銅皮靴狠狠地踢了一腳,疼的撕心裂肺
王哲取出一份便箋,向四周展示了一圈,高聲說道:“這是從張餚身上搜出的調兵手令,諸位看清楚了,上面的筆記出自何人之手”這是一份調兵追擊李炎的手令,內容是:“速調艨艟十艘,追擊長安,殺之,勿誤”長安就是李炎的代號♀份手令字跡雖然潦草,但仍有不少人作證說這筆跡確實是張鷺的
執戟將張鷺拖了出去,人證物證俱全,他的下半生將在暗無天日的大牢裡度過沒有人敢為謀反者求情,大廳裡靜的令人窒息
“梁實寬”
“屬下在”
梁實寬就是蘇州無面會的主持人,從二品佩劍
“你可知罪?”
“請大總管明示”
“一個月前,你到揚州密會張鷺,意欲何為?”
“屬下……”梁實寬額頭上見了汗
“佩劍不出京”,這是刺馬營創立時就立下的規矩,佩劍出京必須手握聖旨,或者持有大總管的金令『實寬兩樣都沒有,他既不敢矯詔,也不敢撒謊說出京時手上有金令金令的使用有詳細的記錄,記錄薄稱之為《金銀冊》,《金銀冊》由皇帝親信太監掌管,即使大總管也沒有權力擅自檢視
“按規制你不能打我……”梁實寬未戰便已認輸
按例佩劍有罪將由皇帝親自審問,未定罪前,不得拘押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