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隱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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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和呂芮組成聯合陣線與楊昊冷戰了三天,這三天裡,楊昊只能灰頭土臉地躲在晴兒房裡。
到了第四天晚上,晚飯將要吃完時。楊昊忽然站了起來,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整了整衣帶,然後向呂芮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呂芮慌忙要躲,小魚按住她不讓動。卻問楊昊:“你啞巴了嗎?”楊昊陪著笑臉說:“為夫知錯了,請娘子寬宥。”小魚道:“既然是道歉,豈能嬉皮笑臉?”晴兒咳了一聲,李氏姐妹捂著嘴偷笑。
楊昊白了小魚一眼,咳了一聲,又鄭重其事地向呂芮打躬說道:“夫君失禮之處,請夫人不要介懷。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小魚大驚小怪地嚷道:“還有下次?”晴兒忙打圓場說:“好啦,好啦,一家人就不必趕盡殺絕了。”
李氏姐妹也勸,小魚這才作罷,反問呂芮:“他道了謙,你怎麼說?”呂芮紅著眼,含笑說道:“我聽晴姐姐的,一家人就不趕盡殺絕了。”李茉莉拍著手叫好,小魚卻撇了撇嘴。楊昊勉強笑了笑,藉口有公務,忙逃了出去。
眾人心情大好,拉開桌子就玩了四圈麻將。夜深,晴兒回屋,見楊昊和衣躺在床上睡。就推了他一把說:“今晚別睡這了。”
“唔,幾更了。”楊昊揉揉眼,見晴兒脫了外罩正在卸妝問道。
“心結解開了,你還賴在這做甚?”晴兒回頭望了他一眼,眸中流出一絲嬌媚。
“我呀哪也不去,這兒才像我的家,你才是我的家人。”楊昊走到晴兒身後,兩隻手靈巧地從她領口鑽了進去。
“哈,別鬧……啊,妝還沒卸呢……討厭……”
晴兒半推半就地倒在楊昊的臂彎裡,楊昊猴急的毛病又犯了,急吼吼地剝了晴兒,拖著她光溜溜地鑽進了被窩……
雲消雨散,兩個人背對著背睡了。這是兩個月來楊昊睡的最早的一次,迷迷糊糊一覺醒來,看看天色不過才一更時分,他睜著眼發了會呆,忽覺有些意猶未盡,就又搬過晴兒。晴兒一動不動,任他擺佈,做到妙處,忽從她嘴裡傳出鼾聲。
楊昊苦笑了一聲,暗道:“這廝慣會裝死魚。”又想:“你這魚不侍候,我找那條魚去。”楊昊裹著衣服來到小魚房間,見她裹著被子面朝裡而臥,楊昊猜她沒有睡著,故意扯拉她的被子。小魚果然沒睡,她抓緊被角不鬆手,用身子把被子裹的更緊。
楊昊試著從她腳邊往裡鑽,小魚伸腿就踹。楊昊劈手抓住她的腳脖子,在她腳底板上亂撓,小魚怕癢,掙脫後不敢再踹。
楊昊趁機爬進了被窩,三拱兩拱,就爬到了她身上,小魚用手捂住臉不肯看他,忙的楊昊又是往她脖子裡哈氣,又是在她胳肢窩裡撓癢癢,小魚經不住了,丟開手,瞪著他說:“髒,別碰我。”楊昊陪笑道:“已經洗了,不信你聞聞看。”小魚喝道:“滾!”欲翻身,被楊昊按住,欲咬,又被他用舌頭堵住,兩人鬥智鬥勇良久,到底讓楊昊得了手。
事後,小魚披了件衣裳跳下床去,灌了壺水架在火盆上燒。楊昊迷迷糊糊地問:“大半夜的,喝什麼茶呀。”小魚冷笑道:“想得美,半夜三更的誰給你煮茶?”楊昊道:“不煮茶你又折騰什麼,快回來躺著,別凍著了。”小魚不聽,忙了一陣後,掀被子上了床,手腳都冰涼。楊昊一邊喊“涼死了”,一邊往裡躲,小魚哪管他,咯咯笑著把手按在他胸口捂。
鬧了一會兒,小魚推了他一把道:水燒好了,下去洗淨了再出去,別討人嫌。”
楊昊迷迷糊糊已經閉上了眼,聞此言,嘴裡咕噥道:“這人瘋了,半夜三更的我還能到哪去?”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人在敲院門。冬雨披衣開門問道:“是誰?”
“是我,餘炎爐。有要事要見大帥。”餘炎爐的聲音裡含著幾分焦灼。楊昊二話不說穿衣而出。
“不好了大帥,曾重陽自殺了。”
曾重陽由欽差大臣、都水監少卿轉任察院監察御史後,楊昊在防禦使署裡給他單獨安排了一座小院,辦公、吃住都在裡面,並配了三名書吏供使喚。但曾重陽似乎突然看透了一切,他這個監察御史什麼事都不問,每天只是讀書、寫字、吃飯、睡覺,坐的悶了,偶爾也到院子裡散散步,興致高的時候還去石缸邊觀觀金魚,或逗弄逗弄廊下竹籠裡的兩隻畫眉。
如此閒淡的一個人,誰會料到他竟會尋短見。
他是用藏在戒指裡的毒藥自殺的,那是一枚打造的極其精巧的鑲寶石金戒,毒藥就藏在綠寶石下面的凹槽裡,是一種毒性極強的黑色藥粉。
這天晚餐他特意要廚房做了一道他最愛吃的炒芽菜,又要了一壺酒,曾重陽吃的津津有味,酒也喝個精光。晚飯後,他像往常一樣端坐喝茶。侍候他起居的老王收碗筷時,他還和老王說了幾句閒話。然後他繼續端坐看書,天色黑透後,他也沒像往常一樣早早就寢,而是讓老王搬來一個火盆,把一些書信和寫著字的紙片投進火盆燒掉,老王大字不識一個,不知道他燒的是什麼,只覺得他今晚的舉動有些反常。於是偷個空將此事稟報了餘炎爐,餘炎爐囑咐他寸步不離地盯著曾重陽,但有異樣,立即叫人。
曾重陽燒完了紙,讓老王開啟門窗透氣,他藉口天冷,將官袍穿上。然後他一邊喝著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老王閒聊,到三更末,老王睏意上來,哈欠連天,又不敢走。這時,曾重陽突然站了起來,對老王說:“多日承你關照,無以為報,將它留你做個紀念吧。”他從手上脫下一枚戒指遞給老王,老王知戒指貴重不敢接,又聽他這話說的詭異,正要詢問,忽見曾重陽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掉戒指上的綠寶石,將舌頭在凹槽裡一舔,大叫了一聲:“輔弼聖主,中興大唐。”霎時臉就變的鐵青。
老王嚇得魂飛魄散,一路狂奔而出,邊跑邊喊:“禍事了,御史自盡了。”
好在秦思虎就住在使署,曾重陽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餘炎爐將那枚戒指拿給楊昊看,楊昊心中悚然一驚,類似的戒指他在韓約手上也見過。楊昊推測營中的佩劍可能都有這種暗藏劇毒的戒指,以便在被俘時了結自己的性命。畢竟佩劍知道的內情太多了,若落入敵手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吧,他死不了。”秦思虎從裡屋出來,在冷水桶裡泡了泡手,甩幹,拿起熱毛巾擦了擦臉。
“這種毒藥毒性極強,他要是真想死,可以揹著老王服毒,只要半盞茶的工夫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楊昊對這個結論倒是很感興趣,他讓餘炎爐將這兩天所有接觸曾重陽的人員名單拿來。曾重陽做了監察御史後,楊昊跟餘炎爐打過招呼,他想出去走動或見什麼人都不要阻攔,該派的衛士也一個不能少。
為了防備摩紗殺手劫殺,楊昊現在出行,城內有三十名侍衛隨行,城外則倍之。曾重陽的隨行侍衛人數是楊昊的一半,凌彤、李通等人出門按規例只有四人相隨。
都是使署裡的人,楊昊將名單丟在一邊,問餘炎爐:“關索回來沒有?”餘炎爐笑道:“大帥怎麼忘了,關校尉走了還不到十天。這會兒恐怕還沒到洛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