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挖個坑坑讓你跳(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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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並不相信王二榮的話,他將王二榮捆在街邊的榆樹上,揮鞭抽打,這王二榮也是個軟骨頭只捱了幾鞭子,便招認確是有人指使,且供出指使之人就藏身在永興坊中。張義聞言大喜牽著他去拿人,楊昊覺察事有蹊蹺,也帶人跟了過去。
永興坊和崇仁坊一樣,所住之人都是朝中勳貴。王二榮將眾人領到司農卿段亦之府邸門前,指認說指使他的人便藏身在府中。段亦之是當代大儒,三朝元老,門生故吏遍佈天下。李昂做江王時曾拜他為師學習《周易》,繼承大統後更是對其推崇備至。
張義一把推倒試圖阻攔自己的段府管家,徑直闖了進去。此時段亦之上朝未歸,家中只有老妻王氏,張義不顧王氏阻攔,指揮悍卒將裡裡外外一頓亂搜。在段府後院的地窖中意外發現了原龍騎衛典軍校尉侯勇、關晨。
張義又來鎖拿王氏,楊昊見王氏年老體弱,攔阻不允。張義冷笑道:“上官莫忘了‘打蛇不死三分險’的古訓。段亦之是三朝老臣,咱們抄了他的家,若不就此將他扳倒,等他緩過氣來,還有你我的活路嗎?”
楊昊聞言悚然一驚,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仇士良要自己出任贊軍校尉的真實用意,他是要把自己當做槍來使用,專門對付像段亦之這樣的元老重臣。這些人根深葉茂,又沒有直接參與到宮變中去,貿然下手除掉他們,將來必然後患無窮。而讓自己出面來收拾他們,將來這筆賬就要記在自己和刺馬營的頭上。
張義正要將王氏鎖拿帶走,忽聽楊昊冷冷地說道:“我說不準拿,就不準拿。這裡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楊昊心裡打定主意,只要張義敢抗命,自己立即卸甲辭官,不陪你們玩了。張義陰著臉僵在那,士卒們也都僵直地站著。
“這裡自然是上官為大。放人。”僵持片刻後張義讓步了,楊昊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回到左軍軍營後,張義開始審侯勇、關晨,逼問其他龍騎衛藏身之處。侯、關二人都是硬漢,諸般刑具用完仍撬不開他們的嘴。不得已張義只得去請教判官吳臣,吳臣出了一計,讓張義如法施行。
張義回來後將二人分開關押,張義親自審訊侯勇,隔了一會一個小校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聲,張義面露喜色道:“你的好兄弟關晨已經招供,用不著你了。”隨即喝道:“將此人拖出去斬了。”侯勇聞言大驚,慌忙說道:“我知道的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我不知道。你保我不死,我全說出來。”
張義冷笑道:“你且說說看,若有半點隱瞞我必不饒你。”侯勇不再隱瞞,一五一十地將他所知道的龍騎衛藏身地點供了出來。張義即刻派人去捕拿,一個時辰後,人都被帶到。張義帶著新捕獲的人去見關晨,關晨見侯勇已經招供,遂也張口吐供。
張義按圖索驥一抓一個準,到下半夜便將藏匿在長安城各坊中的三十三名龍騎衛全部捕獲。張義將眾人口供全部交給楊昊,讓楊昊去向統軍將軍胡龍海請賞。楊昊推脫不了,便拉著張義一同前往,張義心中不肯,卻被楊昊抓住脫不了身。胡龍海聞言大喜,即刻帶著楊昊、張義及案犯口供去見仇士良。
仇士良看過口供面露喜色,當場賞了張義五百兩黃金,擢升他為華州鎮將。張義大喜,拜謝而去。仇士良問楊昊:“你功勞比張義大,你想要得到什麼賞賜?”楊昊道:“卑職初來乍到,此次功勞全是張義的,卑職不敢貪功。”
胡龍海笑道:“這麼說我也沒有寸功咯?張義是你的部屬,他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護軍一向賞罰分明,你想要什麼,只管說便是。”
楊昊道:“卑職願戍守邊疆為國立功。”
胡龍海撇了撇嘴,示意楊昊趕緊改口。楊昊裝作沒看見。仇士良略一沉思,答道:“年輕人不貪圖安樂富貴,願意馳騁疆場為國立功這是好事,值得旌表。不過你這差事是陛下恩准的,猝然離去,只怕不妥。這樣吧,你再留任一段時日。待我奏明陛下再做定奪。這次功勞先給你記著,等陛下恩准後一併賞你。”
仇士良拒絕了自己,這就從側面證實了自己所思所想沒有錯,楊昊確定他是在拿自己當槍使,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做一些他們自己不方便出頭的事。
當晚,胡龍海召集軍中一干將校會飲,一是為楊昊接風,二是送別即將赴任華州的張義。
宴席過半,忽有八名健卒走進大堂,分成兩隊站到了楊昊和張義身後。
楊昊驚問其故,胡龍海答道:“亂黨餘孽未清,你二人如今拿了韓約,又肅清了龍騎衛,亂黨豈肯善罷甘休?這八位壯士都是鐵甲軍中數一數二的好手,是仇護軍特意派來保護你們兩位的。”
張義起身高聲答謝:“張義肝腦塗地,誓死效忠護軍大人!”話音未落,昏暗的屋角突然射來一支冷箭,竟是貫喉而過。與此同時,堂中燈火突然盡數熄滅,只聽到羽箭嘶嘶的破空聲和受傷將校的慘呼,八名鐵甲軍衛士用肉身護住楊昊慌忙地退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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