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弦月 第五十六章 分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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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晚客客氣氣的跟她打招呼,蘇弦抿著唇,無禮地用沉默表示不待見,連面子上的功夫都省去了。
何欣晚朝著左月堯尷尬的笑了笑,做了個再見的動作後轉身離開。
左月堯摸著蘇弦的腦袋:「你不是一向討厭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人家禮貌的跟你打招呼,怎麼也學會擺臉色了?」
蘇弦的兩隻手都揣在口袋裡,不給他拉手的機會,只道:「我為什麼要給一個喜歡我男朋友的女人好臉色?我沒你那麼大度。」
這句話放在從前,只當是玩笑話,但此刻,卻八分真,兩分算是氣話。
左月堯突然就想起了任尚跟他說的那番話,據說這女人一旦將自己交出去之後,就容易患得患失,也容易變得敏感,特別對於對方身邊的異性,警惕性會變得特別的高,甚至會疑神疑鬼。
對於任尚的這番言論,左月堯原本是不太苟同的,但三番兩次下來,他突然有些贊同了,以至於對於那些明知道自己有女朋友還有意無意想靠近的女人,他都果斷又無情的拒絕,從不讓對方有任何的可趁之機,只為讓自己的女朋友有足夠的安全感。
他只當她對於何欣晚的存在,也是敏感的表現,心中雖有不滿,但仍大度的包容,好聲好氣地輕哄:「你要是很介意,等這次的學術討論結束,我申請換個搭檔。」這樣的話題已不止一次兩次,但每次都在他重複的詢問後,她卻擺出了反對的意見,而他,也覺得既是身正那便不怕影子歪。
「你捨得?都在一起這麼久了。」蘇弦有些不依不饒。
她的措辭總帶著些陰陽怪氣,左月堯輕嘆了一聲:「沒什麼舍不捨得的,不過是搭檔而已,時間久了,在配合的默契度上確實會比換一個新的搭檔要好很多。」
他認同何欣晚是個很不錯的搭檔,兩個人在一起合作久了,不管配合度還是默契度,他都挑不出一絲的毛病,而且兩個人對專業的探究和熱愛,讓他們之間從不缺乏熱烈討論的話題,左月堯喜歡這樣的學習氛圍,也喜歡這純粹的搭檔關係,何欣晚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再提及她曾經的那份喜歡,甚至還會在他的跟前表揚蘇弦。
所以蘇弦的這番話,讓左月堯覺得有些無理取鬧。
只不過是實話實說,換來的卻是蘇弦的嗤之以鼻:「還是捨不得。」
左月堯捉住滿身戾氣的人:「你去哪兒?不是說好了一起去看來運?」
「不想去了。」掙脫開他,蘇弦的煩躁與日俱增:「你自己去吧。」
左月堯終究動了氣,因為她莫名其妙的火氣,也因為她如此隨意的失信於一個孩子,他看著她越走越遠,沒有了追上去的衝動。
回到宿舍,任尚在忙著他的畢業論文,見左月堯到來,像見到了救星:「你終於回來了,這玩意兒寫得我累死了,快幫我看看哪裡需要修改的。」
左月堯將自己扔在任尚的床上:「沒空。」
任尚見他的臉色不是太好,將論文暫且放到了一邊:「又跟你家哪位吵架了?」
「沒有。」
「想也知道你沒有,不過是她追著你吵而已。」
任尚遞給他一根菸,被拒絕後放到自己的嘴裡,點燃,吞雲吐霧一番後,頗有一副情感大師的架勢:「早跟你說過,女人這種動物,是不能用常規思路去推理的,你說她簡單吧,這一有什麼事,她就跟個福爾摩斯偵探一樣,你說她複雜吧,有時候又笨得跟個豬一樣。」
「要不要來上一口?解愁。」
左月堯坐起身,推開了任尚的手:「拿遠點抽。」
任尚死皮賴臉的坐著不動:「其實我也沒想明白,你倆這關係吧,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按理說,這感情應該是越來越深,如膠似漆的那種,這怎麼還不按常理出牌了呢?」
「不會是你那方面不行,她嫌棄了吧?」
左月堯對著嬉皮笑臉的任尚,恨恨的說了個「滾」字。
「要不然她喜新厭舊了?吃幹抹淨,提褲子不認人了?」
左月堯對這玩笑話漸漸失了耐性,始終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很想出去透透氣,卻被任尚拉住了:「不開玩笑了行了吧,先去照照鏡子,你這臉色都泛白了,昨晚因為你倆的事就沒怎麼睡好,一大早又忙著去實驗室了,回來又是一張鬼臉,再這樣下去,你不累死也得被折騰死,先躺著好好睡上一絕,有什麼事等休息完再說。」
終於有一句能讓左月堯認同的話了。
仰面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閉上眼之前,左月堯感同身受的感慨了一句:「你說得對,感情,確實很麻煩。」
任尚笑著哼了哼:「自找的。」
真希望一覺醒來,她還是那個他心裡認可的懂事又大度的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包容和諒解他的蘇弦,他突然有些弄不懂,她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亦或是,想要的是什麼。
可事與願違,他們的往後的每一次見面,都會不歡而散,心不但沒靠近,反而還越來越遠了。
她會因為一些小事發火,會因為他因為臨時有事耽誤了約會的時間而生氣,也會因為在約會的中途他接聽了電話而不辭而別,甚至會莫名其妙的因為何欣晚的存在而跟他大吵一架。
左月堯不擅長吵架,他也從來沒想過蘇弦會跟她吵架,從認識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兒,交往的那些日子,她從不會因為這些事跟他不愉快,這讓他這個當男朋友的還因此一度愧疚不已。
任尚說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根本是摸不透的。
任尚還說,女人的臉就是天氣,說變就變。
左月堯怎麼也無法將任尚的這種說法運用到蘇弦的身上,他覺得蘇弦不會是那樣的人。
可時間久了,左月堯也感覺有些累了,如此聰明的一個人,竟開始變得束手無策,變得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