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陸夕冉回到宿舍,看到躲在被窩裡的人,瞭解她的習性便知一定又是什麼不開心的事。因為有恐高,她不敢往上爬,只能把著圍欄拉扯蘇弦的被子。

“弦弦,你不是說今天社團的事情很多,會晚點回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了。”

“不去了。”蘇弦的聲音跟蚊子一樣,“沒心情。”

陸夕冉實在扯不動被子了:“你把頭露出來跟我說話啊,我不敢爬上去。”

蘇弦這才把腦袋伸了出來,蓬亂的頭髮劈頭蓋臉的貼在臉上,從未有過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跟生了一場病似的,從前一個人自在慣了,沒這麼多的情緒,她不懂,為什麼現在越來越情緒化了。

難道只是因為左月堯不搭理她了?

還是因為左月堯的連句完整的解釋都不聽她說?

可她需要解釋什麼呢?解釋他跟溫何真的不是他想的那種關係?還是解釋她真的不喜歡溫何,只是當溫何是普通朋友而已。

但她為什麼要跟左月堯解釋呢。

她那天為什麼想當著左月堯的面跟溫何講清楚呢?

這幾天,溫何的電話她通通結束通話了,簡訊也一個字沒回,蘇弦於是又覺得有點對不起溫何,可她不明白為什麼又對不起溫何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些問題把蘇弦的腦子攪成了一團漿糊,蘇弦突然發現,小時候做得最傻的一件事,就是盼著長大。

長大有什麼好的,真麻煩!

“冉冉,他不理我了。”

“誰啊?”

“還能有誰。”

“左師哥嗎?怎麼可能呢。師哥不理誰也不會不理你啊,他對你多好啊。”

“真的,不騙你,他不理我了,都好幾天沒找過我了。”

“不找你不是很正常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哥最近很忙呀。”陸夕冉安慰道。

“不一樣,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陸夕冉都被說糊塗了。

“不知道。”蘇弦垂頭喪氣的樣子讓陸夕冉看著心疼:“反正就是不一樣。”

“我覺得可能是你想多了吧,師哥真的就是忙。”

左月堯對蘇弦的好,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作為親眼目睹的見證者,陸夕冉絕對有這個發言權。

蘇弦生性活潑,開朗,而左月堯喜靜,穩重,按理說性格截然相反的兩個人很難走到一起,但蘇弦和左月堯不但走到了一起,還走得特別的融洽。

陸夕冉知道,這樣的融洽來源於左月堯的包容和謙讓。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個在鬧,一個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