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熱血上頭總是令人激情澎湃,待兩人一邊觀察著貝德拉斯是否已經回來,一邊連拖帶拽的把林崇從樓上抬到大門口後,另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又接踵而至。

怎麼才能快速而又省力的把一個昏迷的成年男性帶走?

這個問題的出現堪稱世紀難題,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想到什麼恰當的辦法,只好各自站在原地盯著被放在地上的人呆愣著。

「呼……。」

一陣有些粗獷的喘息聲從兩人身後傳來,周微詩被嚇了一跳的轉頭看去,卻只見那隻不久前還在閉目休息著的坐騎此刻卻是正站在兩人身後,與它面色蒼白不甚樂觀的主人相比,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它怎麼忽然醒了?」

難道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的主人正在被兩個不太熟悉的人抬著往外走麼?

周微詩只當它是誤會了什麼,剛想開口為現在的狀況解釋一二,卻只見那個龐然大物搖了搖頭,隨即便徑直走到了兩人中間,抬腳便將林崇從地上掀起又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整個過程不過寥寥幾秒,周微詩有些詫異的目睹這一切,轉頭看向了一旁的k。

「它這是……想帶他走?」

「看上去是。」

沒猜錯的話,這隻坐騎好像也是情況不怎麼樣好的吧。一想到這裡,她又把關心的目光投向了它。

「你真的可以嗎?」

它聞言低頭看了她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它居然能聽懂我說話!」

k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一臉驚奇的瞧著舍岸,終於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解釋道:「能成為坐騎的生物,都不會笨到哪裡去的。」

他抬頭沉默的看著它有些急迫的點了點腳掌,隨即說道:「看來我們不用為離開這裡而發愁了,它似乎想帶我們一起走。」

「真事?那還等什麼?還不快上來!」

話音未落,還沒等k反應過來的,人卻早已是跑離原地,麻利迅速的爬了上去,其姿勢不雅堪比山頭餓猴看到某位登山遊客帶來了一箱香蕉般的手腳並用。

「……。」

待k也輕鬆的爬上了獸背,舍岸站在原地蓄力了幾分,便飛也似的向著遠方奔去。周微詩還從來沒有用這種視角看周邊這些熟悉的事物,一邊新奇的觀賞著這麼高的風景,一邊也沒有忘了指引它正確的道路。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比她還要懂。

k只是沉默的與躺著的林崇待在中間,看著自己身下這隻龐大的坐騎,油光鮮亮的皮毛和旺盛的精力,雖然做不到鼎盛時期的那麼完美,但也絕不是深受疾病困擾而病殃殃的情況。

不愧是萬里挑一的獸類,即使身染暴疫這種治療不及便足以令人致命的疫病,也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能做到大半淨化。

這番自愈能力幾乎是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羨慕了?」

「!」

林崇幽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明顯是被嚇到了幾分的k轉頭瞪向了微笑的看著自己的罪魁禍首,又轉頭看向離兩人比較遠的周微詩,後者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還在自顧自的和舍岸聊著天。

「羨慕了就直說,我看你剛才那個眼神,差點以為你是要吃了它。」

被揭露了心底,他倒也是沒有氣急敗壞,只是轉而說道:「都這副模樣了還有精力說這麼多話,你也能自我淨化?」

「我倒是沒它那個能耐。」像是為了應景似的,話音剛落他便低聲咳嗽了幾聲,剛想撐起來的身體又重新躺了回去,極度疲憊的長吁了一口氣。

「哎呀,看樣子還沒有徹底解決啊,真愁人……。」

他聞言不解的看去,「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