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死者復活(第1/2頁)
章節報錯
自那天之後,我便離開了溫善村,選擇在三山嶺的各處棲身。我實在是不想離開這處我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可我也確實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了。」
「回到了自然之中,那些植物的呵護要比我先前在村中的更加溫暖。直到不久之後,我從路邊的植物那裡聽說他們要把敏孃的屍體丟到河裡,就想趁著他們離開之後過去把她撈起來,重新埋葬。可當他們走了後,我在那條河找了一整天,無論是上游還是下游,都沒有看到敏孃的身影。如果不是當時我親眼見到他們把屍體搬到了河邊,我差點就要以為是他們發現了我的蹤跡,在故意的引我出來。」
重新提及過去,阿和只是低垂著腦袋略顯平靜的講完了這一切,片刻便抬起頭來,悶悶道:「所以,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你現在可以把那些東西還給我了吧。」
許祈聞言點了點頭,轉手把東西遞給了他,又看著他極為認真的低下了頭去,把它們理清後整齊的收到口袋裡去,卻只聽一旁的安瑟發出疑問。
「怎麼可能會忽然不見了,難道是接著就被水沖走了?」
她搖了搖頭,「那裡的水並不急,村民離開和他過去這之間隔了也沒多長時間,要想沖走一個大活人都很困難,何況是死後的屍體。」
「除非……。」話及至此,兩人卻是都很默契的都抬起了頭來。安瑟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眼神中是試探性的疑問。
「除非她壓根就沒死。」
話音剛落,安瑟忽然感覺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再轉頭看去,那個矮小的身影卻是驟然離開了兩人,向著遠方跑去。
「你去哪兒!」
阿和似乎是沒有聽見她的呼喊,只是繼續的跑向前去,很快便就要看不見身影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也連忙跟了上去。
————
一瞬間,季理只覺得腳下一晃,在受到驚嚇的瞬間猛然睜開了眼。意識恢復之際,她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林崇,心底裡剎那間便被窺探到了什麼的慌亂填滿。
「你都看到了什麼?」
林崇沒有立刻回答她強裝鎮定的問句,只是有條不紊的收起了「逝川」,稍稍平復了一下氣息後,才是終於抬起頭來看向她。
「我看到的,不就是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嗎?」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雨夜的時候在村裡遊蕩著的九是我。」
在兩人都有些詫異的注視之下,敏孃的四肢已然有些僵硬,卻還是轉過頭來,瞧著自己曾經的摯友,語氣卻是與她冷淡的面容一般無甚感情的機械。
「你一直在故意躲著我。」
「不然呢,」季理冷笑的看著她,腳下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難道要坐以待斃,就等著和酒瞎子一樣被你開膛破肚嗎?」
林崇皺眉看著她,無奈道:「把自己歸為了酒瞎子那一類人裡……你明明知道她即使因此喪命也不會怪罪你的。」
「別跟我講這些!」她稍顯激烈的打斷了他,眼中已有點點閃爍,「人對於異類的害怕是與生俱來的,我不信當你自己親眼目睹了這種事情的發生之後,還能把她當做自己的好朋友一樣從容面對。我不跟這樣會隨時要我命的的怪物做朋友!」
「你說你躲避她,是因為你生來對異類的害怕與恐懼。可你當年還是保護了被眾人當做‘怪物“的阿和,即使是平日裡遇到那些毒物昆蟲一類的,你也沒有任何害怕厭惡的情緒。」林崇提高聲音,反駁了她的解釋,「即使是那些小孩子,他們對於這些東西的排斥也是與生俱來的。可你包容了他們,這就證明你的本性裡沒有排斥異己這種想法。所以到現在,你也別拿對異類的與生俱來的畏懼作為掩蓋事實的防護罩。這麼些年以來你之所以躲避著她,也只是因為心裡有鬼罷了。」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她無視了他的一番駁論,有些嗤笑的看著他,又轉頭看向站在遠處的敏娘,「我本來就沒那麼熱心,任何人死就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就是他們這些所謂善良好心的人,自認為可以救的了任何人,可以伸張任何正義,所以才用一腔熱血四處惹是生非。到頭來自討苦吃的被現實澆了個透心涼,迎來死不瞑目的結果還要怪罪到我頭上來!可我不過是比他們清醒,比他們提早要看清未來的結局罷了,我又有什麼錯?你一個局外人,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們之間的關係?」
面對著已然是被逼迫到咄咄逼人的季理,林崇倒也像是習以為常或是早就預料到了似的,無甚波瀾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你說得對。作為局外人,我本來就不應該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話音剛落,他便後退了一步,「那這人間難得清醒的你,如果確實有那個把握,有那個想法的願意跟她面對面的交流一番,就請用事實說話吧。我對於這種想法沒有任何意見,甚至可以為你們讓出獨立的空間。」
說完,他便轉身走出了好遠,直到感覺再也聽不到他倆之間的對話之後,才終於轉過了身來,看著那兩個獨立而對的身影,心底裡的滋味難以言說。
這種情況下,還是得留給他們兩個人一些單獨的空間進行交流。
事實上,這也讓他想到了自己以前還待在總部的時候,跟顧初熒兩個小屁孩就總是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爭鬥不休。
如果說只是普通的打打鬧鬧,倒也是無傷大雅的切磋罷了,但偏偏兩個脾氣一點就著的人異能也都是帶有攻擊性的。再加上年齡有限,智商不足,用能和破壞性相掛鉤的極強攻擊力打起來那就是沒大沒小的收不住手,到最後她甚至還拉上了自己養的那條蛇作為幫手,兩人一蛇在任何地方都能打的不可開交。
實際上,兩位平日裡說實話也是能和平相處,甚至還能互相幫忙的關係,可一但「反目成仇」的交手起來,那常常都是鬧得整個基地雞犬不寧,直到昏天黑地的不死不休。
遙想當年首領剛一趕回來就看到了這一情形,那張臉幾乎都黑成了烤糊的地瓜蛋子。
誰先找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