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兩人站在岸上那片刻的猶豫不決,也只是因為對於水下的資訊不甚瞭解,而現在透過何婉這一途徑得知了詳細的情況後,先前所擔心的事情也是終於都有了把握。

那這麼說來,我們就可以繼續……。

「她不太對勁。」

「什麼?」

許祈聞言一臉不解的轉過頭去,卻只見前幾分鐘還在與她正常交流著的何婉,此刻卻是忽然雙眼失焦,那狀態就像是在溫善村時因為聽到了什麼聲音或是命令而迅速轉身離開了這裡一樣無二。

目送著她一如既往的又一次轉身離開,許祈不解。

「她怎麼了?為什麼又忽然走了?」

一陣寂靜傳來,莫恩在她體內沉默的待著,像是在好奇她一個一直清醒著的正常人為什麼會問自己這個剛剛清醒不久的半個病人事情。

「……。」

那一瞬間,她便明白了許多。

我收回先前是敵是友的腦缺問題,這個b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敵人!

只是到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許祈憤憤之餘也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開始準備依照先前的計劃潛入海中。

「需要我搭把手麼?」

許祈聞言猶豫了片刻,隨口道:「最好是可以。」

「我喜歡聽你說這句話。」莫恩得意洋洋的笑聲從體內來,許祈只覺得腳下一陣顛簸,眼前剛一墜入一片黑暗,便只感覺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

「靠你那點悽慘的垃圾狗刨技術,我估計咱這輩子都潛不下去。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吧,別回頭。」

許祈雖然並不想完全倚仗於她的能力,但也不得不在殘酷的面前低頭,依言順著她指引的路繼續向前走去。

自己就這麼一直在被她撕開的時空裂縫之中漫無目的走著,直到來到了一片猶如出口似的地方,莫恩才是終於出聲讓她停下了腳步,轉而收起了裂縫。

「憋好氣。」

失去了隔離的東西,冰冷的海水霎時間包圍了她的整個全身。許祈很快便看到了下面的那一片黑青色的遺蹟,轉而竭力的揮動手臂朝那邊游去,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你咳嗽了?」

莫恩下意識的拒絕,「不是我。」

「這周圍除了咱倆還有別的活人麼?」許祈的動作稍稍慢了下來,疑惑的問道:「你的身體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完全恢復,剛才也只是強行醒過來的而已?」

「你一天天的都在腦補什麼,可別總是小瞧我。」莫恩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明明就是因為你自己太沉了,我剛剛帶你帶的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而已。」

許祈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是忽然被她不耐煩的打斷,「其他的話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了。總之,我再怎麼有能耐也就只能幫你來到這裡了,接下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最多隻能給予你口頭上的幫助,如果真的要動手你也只能靠你自己解決了。」

若是方才,她或許還沒怎麼覺得嚴重,但一向爭強好勝凡事都要衝在前面的她,此刻卻是忽然主動的說出了這樣的一通話,這更讓許祈肯定了她必然是因為身體還未痊癒,便自我強行醒來而造成的能力損傷的事實。

她心不在焉的靠近著遺蹟,卻是在幾乎就要靠近的一剎那忽然打心底感到有些恍惚,向前游去的步伐也停在了原地。

「這裡有什麼……?」

雖然用肉眼看起並不能察覺到這附近有什麼異常,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遺蹟附近必定是存有什麼東西。

「看樣子我們需要做一下提前的防備了。」話音剛落,許祈便是伸出手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從指尖緩緩的溢位了些許閃著紅光的亮點。

莫恩面色不佳的坐在裡面斜眼瞧了一眼,見狀倒也是有些玩味的咧了咧嘴角,「這麼久沒見過你用過自己的能力,要不是跟你同體,我還真要以為你已經失去了異能。」

許祈沒有回答她,只是緊閉著雙眼。直到向外而去的光芒逐漸消散在水中,其餘還未曾來得及使用的能量重新迴歸到體內,她才是終於睜開了眼,沉聲回答道:「雖然它確實是一個非常有用的能力,但如果不是真正需要的時候,我也沒有必要經常用。畢竟天機不可洩露,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隨便被提前窺探的,不然人為的動手擾亂本應該是順勢發生的事情,那還存在什麼時空規律。」..

「你是在說我嗎?」莫恩聞言心不在焉的扣了扣指甲,明知故問道:「話說我倒也是天天拿空間這東西撕開合上的玩,也沒見有誰會代表它們來譴責或者是制裁我。」

所以你才只是一個無形的模樣,沒有身體。

話及至此,許祈倒也是不想去揭露她的痛處,轉眼想到了方才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便說道:「看來我們必須要過這一層幻象了。因為它對於外來者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物理傷害,只是憑藉著個人的意志來決定是否會被它困在其中而已。但它卻是一個非常頑強的東西,一般不會被人為的破壞,所以如果想要進一步靠近遺蹟,這是第一層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