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第一批的感染者已經出現了因此不治身亡的案例。雖然警方已經盡力的去壓下這些訊息不至於人心混亂,但紙終究包不住火,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快速的再次壓制住它,防止再出現許多年前的那般慘烈景象。」

為什麼暴疫會再次發生,難道又是因為海底遺蹟……。

來不及再過多的思考什麼,許祈掛了趙啟凌的電話就連忙轉回醫務室要告訴青這個重要的訊息。只是還沒等她說出口來,剛剛推門而入之時便正對上了正要外出的青。

他詫異的抬起頭來,「您……。」

「我剛剛從他們那邊得到了關於這個病毒的訊息,它……。」

「我也是正要和您說這件事情。」他明瞭的點了點頭,手裡的一張紙被遞給了她,「這一番結果出來的速度要比我們意料之中的快一些。對比顯示,病毒的來源正是與很久以前所發生的那場暴疫病毒非常相似。」

果然如此……。

「能查到當時怎麼被解決的?」

青搖了搖頭,「嚴格來說,對此沒有明確記載。」

難道會是自然消失?那就著實令人有些傷腦筋了……。許祈皺著眉頭瞥見了躺在一旁的病床上的林崇,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對了,他的那個坐騎怎麼樣了?」

「安排在基地後空地上的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面了。和他一樣的病症,但因為自我治癒能力較強,雖然並不能起到什麼大作用,情況和治療過程總歸還是比他要好一些的。」

「安瑟呢?」

「一個被感染病毒的坐騎獨自留在那裡並不算安全,所以我把他留在那裡照顧它了。但他好像不是那麼情願。」

這不是廢話,誰願意在那裡看顧著一個跟自己不熟的龐然大物。

兩人正站在門口沉默之際,卻是隻聽身後的床上響起吱呀兩聲,隨即便是一陣陣的劇烈的咳嗽聲。青回頭看著那個半拉身子歪在床沿以外的病患,側臉看去雖然仍是面色有恙,卻也是較先前恢復了些許血色。

「看來我的藥還是有點用的。」

許祈連忙走上前去將他扶正,林崇只是一正過身來便感覺喉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作祟,轉頭啞聲問道:「你給我往身上搞了什麼藥?」

「以毒攻毒,只是一點和你體內病毒實力相當的複製病毒罷了。」

床邊的兩人聞言都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作為被害者的林崇首先反應了過來,扯著嘶啞的喉嚨高聲調的驚呼道:「你是想害死我嗎?!」

「安靜。」許祈抬手把他歪倒的身子重新扶正,「既然喉嚨不對勁就別再濫用的禍害它。」

「不然你以為還能怎麼辦?暴疫病毒大多都是透過呼吸道進入人體,我把被複制的病毒放入體內,任由它們互相爭鬥的拖延時間。這也是目前為止我這個普通大腦裡唯一想到的能夠延緩病情的方法。」

林崇盯著他沉默半晌,忽然開口說道:「我覺得你們需要先把我送回去。」

「我相信如果你方才能聽到我和趙啟凌通的那番電話,一定會後悔自己輕易說出這話來。」

他聞言愣了愣,隨即瞭然。

「我拿你未來被感染的機率打賭,他們那邊是不是也被感染了個差不多。」

許祈皺眉看向他,點了點頭,「你猜的差不多了,但我不認前面的一句。」

林崇聞言無所謂的笑了笑,連帶著又是一陣震的身子都在顫抖的巨咳。

「你們又在說什麼?」安瑟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口,許祈轉頭看去,疑惑道:「你怎麼忽然回來了,舍岸呢?」

「我看它估計是沒什麼問題,就把它放在那兒先回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撓著什麼,無語的皺了皺眉,「外面天都要黑了,蚊子跟餓瘋了一樣的撲過來,我是絕對不會再出去站在那和一個免費食物樁一樣的普度眾蚊了。」

「你的血液還和正常人一樣麼?蚊子居然還會光顧你。」

安瑟聞言抬頭看去,只見林崇正斜躺在床上瞧著他,頓時血氣上升,「不然呢?來吸你這一身病懨懨的臭血?」

「……。」

安瑟見他無話可說的別過了頭去,只當是自己暫時贏得了這一場唇槍舌戰,轉頭像是一個勝利者般的打量起周遭的東西。事實上,醫務室裡的東西無非就是兩種,醫用的和醫療廢物,再加上青這個人本來就毫無樂趣可言,就連自己房間的裝飾都是千篇一律的雪白。.

這實在是難以令一個無聊的人提起絲毫興趣來,他正百無聊賴的耷拉下頭去,卻是忽然被餘光裡的一副油畫吸引去了視線。

它此刻就那麼掛在醫務室通白的牆體之上,顯得是那麼的突兀。上面是一條老式的木質龍骨長船,在那似乎是由紅漆木構成的方方正正的畫框之內,它此刻正是悠然自得的停靠在無人的岸邊,扮演著一個靜謐的風景事物。

而再怎麼凝視著細細看去,安瑟卻是總覺得它的整體看去似乎並不算水平,因為掛放的不當有些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