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無人回答他,周身接二連三的倒下了許多人,他有些恐懼的環顧四周,卻是忽然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認出了其中領頭大開殺戒的成員。

「巴斯?你們什麼意思?!」領頭人顯然慌了手腳,在一片廝殺聲中大聲質問著那些殺紅了眼的洛斐人:「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事後他就歸我……。」

「誰說的?」那個名為巴斯的洛斐人走上前去有些笑意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投來的眼神似乎在嘲諷著這個最為低劣的人類:「我不記得了,這事當然就不作數了。」

「你!」他剛想掏出手裡的弓弩,卻忽然感到耳際擦過一陣風聲,愣神的一剎那卻是便被他狠狠的踹倒在了地上,他瞪大眼睛僵硬著抬起頭來,幾近崩裂的痛感霎時間傳遍全身。

「下輩子記住了,別總是自以為是。」

巴斯不再去看躺在地上猶如蛆蟲一般扭動著的人,揮了揮手,身後的那些洛斐人便將已經昏迷了的他抬了起來,走向了不遠處的冰凍環湖。

逾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眼神之中卻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

有什麼好看的,狗咬狗罷了。

「瞧瞧,我們這是遇到誰了啊。」巴斯略帶笑意的看著坐在一旁的逾白,卻是清晰地看到了他臉上的那一抹不屑。

「你們原來一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啊,可是現在你又騙了他,果然是奸詐的洛斐人。」

巴斯倒也沒有被他的話語激怒,只是俯下身來看著他,像是餓狼用兇狠的目光死死的鎖住了那個孤身一人的獵物。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他微微偏過身子去,逾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抬起了眼,他身後那棵樹幹上的小小的身影卻早已經沒了動靜。

他有些呆愣的看著那顆垂下來的腦袋,身體便快於大腦的便先一步紅了眼眶。

或許直至此刻,他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痛心之至。

「你沒有等我……。」他掙不開那些束縛,卻是抵力與那些疼痛相抗爭著,跌跌撞撞的向那邊爬了過去。

在此之前,他也不過是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孤魂。他融入不到那些人類之中,只得轉身走向著一片極寒之地。

可幸的是,他能遇見這些接納自己的同類,他們並不在意它的血統如何,截然是不同於那些人類的溫和。

而可悲的是,這種溫暖稍縱即逝,像是一場悲劇,在他剛剛為自己寫下鋪滿美好的序章,下一秒便狠狠地跌入了萬丈深淵之中。

曾經他以為,接納碎青是自己對於一切同族鳥類的憐憫。現在看來,這也不過就是兩個可憐者之間的救贖罷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具冰冷的屍體,便轉過身去。在面對著那些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洛斐人之時,他最終還是吞下了所有浮於表面的情緒。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帶我走吧,只要你們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踏入這裡。」

他像是意料之中的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有些虛偽的俯下身去,「謝謝您,榮幸之至。」

————

「!」思緒再次回到現實之中,米斯有些愣愣的回想著那些猶如走馬燈般閃現的畫面,又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屬於那些畫面的主角。

「親身體驗過這些,你有什麼感想嗎?」

他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然變了一個模樣的人,心跳加速之際,卻是被這些資訊的襲來弄的有些難以言喻。

「那是什麼?」

「是我的能力。」逾白一如往常的看著他,微微一笑:「這就是那些極力尋找著我的人類所渴求的,被稱之為所謂超能的能力。」

他看著眼前這個像是為此故作驚訝的人,只是無感。

「我當時知道那個隊伍裡是少了一個人的,而你後來的出現讓我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但我原本以為,將我從洛斐人手裡救出來的你,會和他們不同。」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一切的情緒。

「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米斯神色不明的看著他,卻是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可我為什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什麼意思?」

「當年你說是由於遇上了我們的隊伍,所以你被洛斐人擄走了。可我那時候也不過是離隊不久,而當我遇到你的時候,洛斐人卻是早已滅亡,僅剩一人了。」他皺眉捋清著這一切,卻是感到有些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