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提及這些曾令自己日夜難眠的痛苦之時,卻總是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

「所以別總是對我太關心了,我又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一點點的挫折是打不死我的。」

許祈看著她一臉無邪的笑容,心裡頭的愧疚更甚。

「我的意思是,人終歸都是有極限的,我不應該讓你那麼快就跟著我們一起出任務,你應該待在組織裡多訓練幾年的。」

「不是吧!還要繼續訓練?你這是關心我還是詛咒我!」

幾乎是應激反應似的,周微詩一聽到那兩個詞便一蹦三尺高,看著眼前不知道是真關心還是假慈悲的許祈,只心道這廝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反正不管怎麼說,就算是被摧殘,甚至因此短命,我也不絕不可能再回到那樣變態的訓練中去了。」

「……,所以我就是說你太浮躁了,謝文在這件事上從來不聽我的建議,總是信奉放養至上的理論。」

「我不聽,他才是真理。」

周微詩倔強的仰著頭,像是鐵了心的就要和她唱反調似的。

氣不死你。

「……。」

她瞧著眼前人被自己噎的說不出話來,正洋洋得意之時,卻忽然想到了自己似乎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某個人了。

「對了,修格斯呢?感覺好像很久沒見他了。」

許祈無奈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原本是想留在這裡的,但司舟沒給他機會,一回來就把他鎖房間了,剛才一散會就直奔屋內,連人帶衣服的一起踢回了貝德拉斯那裡。」

怪不得剛才沒見他出來,可憐的孩子……。

「多點歷練的機會不糙,真的。」周微詩幾乎是明示的朝著她眨了眨眼,後者卻是無動於衷。

「沒必要。」

「老木頭!」她哼哼唧唧的偏過了頭去,「兩個都是!」

「所以我就說,你們兩個才是一路人……。」許祈正說著,卻語氣忽然一頓,隨即歪了歪頭看向她的身後,視線似乎在追隨著什麼。

「那是誰?」

「什麼誰?」周微詩聞言同樣疑惑的轉過頭去,眯起眼睛看了那身影片刻,卻是忽然打心底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名字。

「米斯?!」

有些狼狽的身影走在林間,他像是有意識的總是刻意的走在陽光之下,卻是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那根針……,他果然從一開始就沒對我抱有什麼信任。

米斯只覺得體內猶如寒冰,倒也不再抱有什麼僥倖心理,咬牙拔出了那根險些插入要害的細針,瞬間帶來的疼痛令他有些吃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是毒針就是暗器,淨知道用些見不得人的陰招!

衣服被逐漸擴散的溼潤連結了面板,他無視著那些血紅,站在原地稍作歇息便強撐著有些踉蹌的走在雪地上。

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