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曾經的回憶,修格斯被勾起了些許情緒,冷冷的笑了笑,嘲諷道:“你居然還記得答應過會帶我回去。結果是我現在還是在這裡住著,看來你不僅是個懦夫,還是個騙子。”

沒等兩人解釋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來,離開了這間狹小的房間。

周微詩擔憂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問道:“他自己去出去了,不會有事吧。”

“不用管他。”聿賀卡重新關上門,繼續說道:“戰爭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只是這次誰也沒有得逞。戰爭從來都是隻會給予人們災難的產物,再加上疫病在戰爭期間的蔓延,精疲力竭的人們終於失望,認為自己是上天的棄子。最後一次戰爭以集體自殺和背井離鄉的慘劇收尾,樹倒猢猻散,阿瑟西部落自此不復存在。”

周微詩注意到了他在講話期間,不停的看向窗外的舉動,不禁問道:“你們這麼些年都在隱藏自己的身份,究竟在躲避什麼?”

“待穩定在北塹城後,我本以為一切都已經安定下來了,但部落沒過多久後,我卻在一次調查中發現,有人在對外宣稱部落已經徹底滅亡。此人目的絕非引起人們的爭論這麼簡單,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從來沒有透露出有關於自己的身份。”

周微詩想起了許祈曾和自己提及的凡慈莊邸的事情,陳奎恩的出現絕非巧合,他一定是對阿瑟西的某樣事物抱有目的。

“您剛剛說那朵花叫知寧花?”

阿米婭聞言點了點頭,看著周微詩又俯下身去畫了幾筆,然後抬起紙來疑惑的問道:“那這朵花,也是知寧花嗎?”

她畫的正是那張照片正面的花株,阿米婭看向它,卻是一驚,詫異道:“飾寧花?”

“飾寧花?”周微詩翻過紙來,仔細的比對著這兩朵連名字都極為相似的植物,好奇的問道:“這我倒沒聽說過,它有什麼來歷的嗎?”

“飾寧花是生長在海底深處的一朵神花,傳聞是由愛而不得之人在自殺于海洋之時,所墜下的最後一滴眼淚催生而成的。擁有這朵花的人將獲得強大的能量,但幾乎沒有人見過它。”

“那這張照片又是什麼人拍的呢?”周微詩想著那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照片,或許它的身上也牽扯了一段故事。

聿賀卡看著眼前想得出神的周微詩,臉色逐漸嚴肅起來。

“飾寧花的能量無可估計,但也是非常人所能控制住的。我雖然不瞭解你們異能者是怎樣的,但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打它的主意。”

“啊?我??”周微詩反應了一會兒,才終於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您別擔心,我只是一個偶然獲得異能的小菜鳥,肯定是絕對不會去想擁有它的。就算是真的擁有了,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駕馭它。”

畢竟從這裡看過的那些小說來看,一般這種貪婪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所以,拒絕重蹈覆轍,從你我做起!

“天快黑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周微詩知道阿米婭是在說離開的修格斯,看著她望向窗外焦急的眼神,她想到了他們身份的特殊不便外出,便自告奮勇的攬下了這個活。只是剛一出門,外面烏烏泱泱的人群令她大吃一驚。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四周刺耳的廣播聲便響了起來,霎時間蓋過了所有吵吵鬧鬧的聲音。

這似乎是用城中方言公佈訊息的,雖然不甚瞭解,卻也大部分都能聽得清楚。但當她清清楚楚地聽到“搜查外來者”這五個字時,她的大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進來!”阿米婭的喊聲從屋內傳來,她的腳下剛一挪動,便感覺被人拽住手臂狠狠地拉了進來。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她才終於反應過來外面發生的情況。

“為什麼會忽然搜查外來者?”自己明明一直呆在這裡,許祈和安瑟也絕不可能四處惹事,暴露身份。

聿賀卡探頭看著外面的情況,又面色凝重的關上了窗戶。

“不瞭解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看樣子應該挺嚴重的。”

正在這時,離開的修格斯卻忽然回來了,推門便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又看了一眼周微詩,臉上是一副忽然明白了的表情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還是因為你!”

“不是,你別血口噴人啊!”

“難道不是嗎?你個外來者……!”

兩人眼看就要打到一起去,房間外的大門卻忽然被敲了幾下,隨即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和粗野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