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經歷,我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少年。這會兒,眼神裡剛閃過一絲狐疑,便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琅晴,這簪子蠻特別的,裡面肯定有不少故事吧?”我饒有興趣地反覆端詳。拿在手上,頭簪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陽光下,溫潤如水。

琅晴怔怔地看著我,許久才緩緩說道:“故事我倒說不上來,反正阿爸在世的時候,說是自打收留我時,這玉簪就放在了襁褓中,我想,多半和我身世有關吧。”

我暗自點頭,心中更是嘖嘖稱奇。不過臉上倒是不動聲色,一口謝絕了琅晴的好意,“這頭簪太過貴重,琅晴,你該好好保管才是。”

琅晴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陸朋哥,這頭簪雖跟了我這麼些年,終究是個死物。在我心裡,你可比它重要多了。”

我微微一嘆,這丫頭的心思,自是瞭解。可惜她的一往情深用在我頭上,百無一用。事實上,這些年來,除了祝倩,我心裡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這天,琅晴陪了我許久,從 天明到天黑。眼見夕陽西落,二人才分手告別,回去的路上,正好經過老鳳祥,我尋思著怎麼也要給這丫頭買點什麼,不然可真說不過去了。

轉了許久,我看中了一款銀質手鐲,一問價錢當真讓人乍舌,居然要好幾千。不過最後我還是買了下來,也算是給琅晴回禮了,尋思著找個機會送給她。

夜漸漸深了,我沒有急著回殘陽別墅。倒是晃晃悠悠又來了二院,探望了下杜淳,還是兩年多前的模樣。一時間,感慨不已。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過了9點。我瞅了瞅窗外,竟稀稀拉拉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交待了護士幾句,我便打算回去了。經過唐擎山的辦公樓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往五樓看了看,驀然間呆住了。

按理說,今天週末,唐擎山應該沒在上班。可就剛才一眼看去,五樓辦公室裡卻亮起了燈,黑乎乎的窗簾背後,模模糊煳有人影晃動,把我看得一怔。

正錯諤間,我尋思著要不要上去看看。就這時,屋裡的燈突然滅了。整個五樓復又陷入了黑暗。

沒多久,樓裡走下一人,白大褂,戴著個偌大的口罩,幾乎蓋住了整張臉,瞧著身形,像是個女子。

眼見她快步出了樓,便是鬼鬼祟祟往樓後面走去,行色匆匆的無端的詭異。

好奇之下,我情不自禁地小心跟了上去,直到那身影一晃,進了樓後的一間平房,忽是消失不見了。

驀然間,我心下驚慌,不由停下腳步,四周看去。剛一抬頭,就瞥見頭頂的幾個大字,頓時一個寒襟。

遺體室。

我猛然明白過來,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太平間吧?!三更半夜的,這個神秘的女人來這幹嗎?!

我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只躊躇了片刻,終敵不過好奇,大著膽子跟了進去。

一進門,溫度明顯低了下來,昏暗中,一排排鐵櫃子依次排開,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停屍房!

屋內空空蕩蕩,除了冷冰冰的櫃子,根本沒見半個人影,就這當口,那個女子竟是神秘的人間蒸發了。

正當我驚魂未定,屋裡盡頭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驚慌失措中,我攝手攝腳地貼了上去,就聽裡頭有人在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