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其實是在勇王妃送嫁妝那天發生的,等勇王妃的事情處理好,衙門裡的官吏上上下下都在找案卷,要撅地三尺也要把敢在衙門偷盜案卷的人找出來。

這是衙門內部的事情,衙門裡的長官也不讓他們把這事洩露出去,大家只知道在找的是一份毒殺案的案卷。

找了幾天,這份小案子漸漸地被傳成了一個大案子,一個關乎世家千金人命關天的大案子,被毒殺的據說還是揚山侯世子的前未婚妻。

這個傳言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來,許多衙役都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有這麼一個女子被毒殺了,這份案卷現在被盜了。

大家都是辦差使的,怎麼聽都覺得這事和兇手有關係,否則好好的誰會偷盜這麼一份案卷。

有敏銳的已經隱隱覺得不好。

但大部分人沒想太多,最多就是一個揚山侯世子的前未婚妻,引得別人多想幾下,感嘆這位也是紅顏命薄的。

揚山侯世子品貌皆好,這麼一位好夫婿,現在是七公主的了,想想這位如果還在,也就沒七公主什麼事。

事情查了幾天,一直沒查到,傳言隱隱讓衙門的人不安,而此時,勇王大婚了。

勇王妃已經從玉府起轎,今天勇王親迎,給足了玉府的面子,玉府上下高高興興,都覺得有面子。

當初端王殿下可沒有親迎之說,畢竟端王真正在意的從來就不是現在的這位端王妃。

而今天勇王妃應當也是勇王心儀之人,為了心儀之人,勇王親自上門迎娶。

一身紅衣英俊威武,勇王不愧是勇王,看到花轎起身的所有人不由得喝彩不已,至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大喜之日大家也就在暗中說說,誰也不敢胡說。

勇王府離玉相府並不太遠,花轎回去,一路鑼鼓喧天,彷彿之前送嫁妝的事情都算不得什麼。

勇王心情還算不錯,跨馬緩步前行,兩邊歡聲雷動。

忽然路上突然衝出了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當中,尖聲大叫:「求勇王殿下為我們縣君申冤。」

縣君?哪一家的縣君?為什麼要找勇王申冤,這事和勇王有關係?

迎親的隊伍停下,勇王皺皺眉頭:「來人,把人帶在一邊。」

不管是哪一家的縣主,他今天都不想惹任何的麻煩,不想再惹出什麼事情,勇王現在只想順順利利的成親,把之前不好的傳言消除。

所謂不祥,對他也是壓力頗大的,如果不是要娶的是玉相的女兒,又是自己的表妹,和自己息息相關,他甚至也想推遲親事。

即便勇王說得再不在乎,其實心裡也是在意的。

「讓開。」過來一個侍衛,上前幾步,把攔在高頭大馬前的女子拉往一邊,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

應當是那什麼縣君的丫環。

「勇王殿下,徵遠侯一生英雄,臨到後來卻被人所害,而他的女兒,皇上親封的縣君,最後卻被人毒死,到現在兇手還沒有捉拿歸案,求勇王殿下看在徵遠侯府的份上,為我們縣主找到兇手。」

丫環大叫起來,一邊哭一邊掙扎。

一句話,震得周圍所有人都愣了,如果只是一句「縣君」,許多人都會當成熱鬧看的,但現在關乎徵遠侯府,說的應該就是徵遠侯的女兒蘭萱縣君了。

「不是說***而亡的?難道不是?」

「難道這裡面還有內情,不是***,是被下了毒的?」

「徵遠侯府的事情,背後必然還有人在,當初還有一些疑點沒有說清楚。」

「聽聽,看看勇王管不管這事!」

「勇王是最正直的,和武將們也最交心,對於忠臣良將,應當是會盡心的吧?」

圍觀的百姓說什麼的都有,許多人都在期待的看著勇王。

勇王臉色鐵青,如果可以不查,他當然不想管,但對方說出了「徵遠侯」的話,他就知道現在不能不管。

徵遠侯向來是百姓眼中的英雄人物。

「把她帶回來!」勇王冷聲道。

丫環再一次被拖了回來,跪在了勇王馬前,周圍的人都靜了下來,屏氣靜氣的聽他們對話。

「你是何人?」勇王冷冷的問道。

「奴婢是縣君身邊的貼身大丫環紅喜。」紅喜顫抖著身子道,聲音帶著失控後的尖厲,看得出她是真的驚慌、害怕。

既便如此,她依然沒有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