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的確是像玉麗珠所說的,張宛音親自去迎了徐安嬌的靈位回來,這事其實很扎張宛音的心。

三月之內都是新婚,她這個新婚不但被白事衝撞,而且還要親自去迎了徐安嬌的靈位入府,這還是張宛音之前答應明和大長公主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的,張宛音也的確是做到了。

玉麗珠不相信張宛音真的不介意此事。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府裡的事情會查清楚的,以後更不會有這種事情。」封蘭修臉色稍緩,神色和藹。

「王爺,妾身明白。」

王爺居然護著張宛音,這個認知讓她心裡火燒火燎地難受,但她畢竟不是徐安嬌,又受了皇后的教養,知道這個時候該退了。

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對著張宛音也是側身一禮,恭敬之極:「王妃別怪妾身的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妾身實在焦急,又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投訴,只能找王妃訴委屈,如果有做不到的地方,還請王妃原諒。」

「玉側妃不必多禮,原本也是我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周全。」張宛音也是大度地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兩個人來的時候鬧成一團,走的時候至少看著也是很和氣,封蘭修還算滿意。

細思量玉麗珠才進府,自己也的確有幾天沒去看她了,今天晚上就去玉麗珠處,皇后的親侄女,玉相的女兒,身份在這裡,只要她不鬧騰,他是絕對不能虧待她的。

「王妃,我和虞妹妹的信件就拜託您了,希望王妃以後別再忘記了。」玉麗珠站定在路口笑道,手中的帕子在眼角按了按,抹去臉上的淚痕,神色自得。

「玉妹妹放心,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必會深究。」張宛音沉默了一下,道。

「可別!深不深究的意思不大,端王府的後院王妃管著,若王妃真的覺得無礙,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希望王妃能稟公而辦。」

玉麗珠一攤手,笑得有幾分得意。

她一個側妃就敢對正妃如此,甚至踩了正妃一腳,可正妃什麼也不能說,真這麼算起來還真的就是她也算是立了威。

「玉妹妹放心。」張宛音臉色微沉。

「王妃,我是會放心的,畢竟這件事情王爺也知道了,就算王妃不願意給我們討一個公道,王爺應該還是很樂意的,也真是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情,側妃的家信居然都被扣下,還有什麼不能扣的。」

玉麗珠撇撇嘴,很是不以為然,唇角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

話說完也不管張宛音的臉色如何,轉身帶著人離開。

「王妃!」見她站著不動,玉碧輕輕地叫了一聲。

「走吧!」張宛音抬腿往自己的院子去,玉碧緊走幾步跟在身後。

回院子在正屋坐下,張宛音的臉色驀地陰寒下來,「去查她的事情,查一查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丟了信。」

「王妃,恐怕不好查,那幾日府裡亂,王妃您分咐過奴婢要小心,一些不當知道的事情就不知道。」

玉硯進來,低聲道。

這事不好查,王府的一些事情主子其實並沒有掌控,許多地方還是王爺自己的心腹在管事,自家王妃根本插不上手。

張宛音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玉麗珠現在一口咬死我拿了她的信,偏偏我之前的確拿了虞玉熙的信。」

張宛音看得清楚,方才王爺分明就是懷疑了,懷疑自己拿了玉麗珠的信。

「王妃,玉側妃怎麼知道虞側妃的信沒了的?」玉硯提醒張宛音。

「應該是虞玉熙自己說的,虞玉熙可真是好算計。」張宛音冷笑一聲,自打之前被虞玉熙擺了一道後,張宛音就對虞玉熙很戒備,這一

次如果不是為了打聽錢府的事情,她是不會對虞玉熙的信動手。

後來移花接木,把信送到王爺處,也是怕虞玉熙事後追究。

卻沒想到虞玉熙自己不追究,把個玉麗珠給推了出來。

「王妃,現在怎麼辦?」玉碧不安地道,伸手按了按臉,她的臉還腫著,手指印才消下去,伸手輕輕一按,還是火辣辣的疼。

「查,大力地查,我就不信她的事情是真的。」張宛音冷聲道,玉麗珠的告狀沒激怒她,但是王爺的反應卻讓她很憤怒。

她已經擔下了所有,卻還招致王爺的懷疑。

「王妃,那就先查此事,那玉碧的臉?」玉硯伸手指了指玉碧,玉碧下意識地一捂臉。

張宛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帶玉碧下去敷藥。」

她帶著玉碧過去,就是讓王爺看看玉碧被玉麗珠打的樣子,王爺看到了卻跟沒看到一樣,一個側妃打臉正妃身邊的人,分明就是故意挑釁。

王爺卻還在好心好氣地撫慰玉麗珠,張宛音如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