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齊王世子大怒,這……這是要大事了。」兩個嬤嬤抖著手,哆嗦成一團,不只是臉色紅腫,衣裳凌亂,還沾滿了灰塵,哪裡還有半點宮裡出來的嬤嬤的體面,一看她們的樣子,就知道是吃了大虧。

皇后心急不已,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王世子帶著人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奴婢兩個打了一頓,說奴婢兩個對她不敬。」一個婆子抹著眼淚委屈地告狀。

她們兩個就好好地站在這裡,這裡也沒人,就說著閒話,看到齊王世子帶著人過來,兩個人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忙上前行禮。

齊王世子卻兇蠻地說她們對他不敬,過來兩個侍衛,照著她們的臉就是兩巴掌,還一腳把她們踢翻在地。

到現在,兩個婆子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們會突然捱打。

「齊王世子呢?」皇后急問道。

一個嬤嬤往裡一指:「齊王世子才進去,好……好像和七公主吵起來了。」

兩個嬤嬤被打翻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卻不敢進去,裡面的動靜不少,有宮人的哭求聲,人數還不少,也不知道里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人正想著跑出去稟報皇后,還沒走,皇后娘娘就帶著人過來。

皇后顧不得兩個婆子,一甩手大步往裡走。

一路過去,不少的宮女、內侍被踢翻在地,有坐在一邊低聲哭的,也有扶著腰站起身,臉色蒼白的,還有的就是躲在一邊瑟瑟發抖。

整個地方就像是被人抄家了似的,凌亂又慌亂。

皇后臉色更加不好看,生怕女兒出事,這會也顧不得其他,急匆匆的進到大殿內,看清楚大殿內的一切,皇后氣得一個倒仰。

大殿下的封煜和七公主各據一方,兩個人中間砸了不少的東西,案几、椅子也被踢翻,剩下沒翻的就是封煜坐著的那把楠木大椅了,七公主頭髮凌亂地站著,臉色氣得鐵青,手裡還拿著一個花瓶,目光狠狠的瞪視著封煜,花瓶往封煜面前一砸,立時碎成幾片。

有一片還擦著封煜的衣袍滑過。

「你走,你趕緊走,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你這個瘋子。」七公主尖聲大叫道。

沒注意到皇后一群人已經進門。

「我走?這是你的地方?」封煜陰冷的笑了,他是坐著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封元霜的身上,「你有本事就趕我走?沒本事就別叫囂,被關起來連親事都沒辦法做主的東西,也敢在這裡大吵大鬧?」

這話激得七公主眼睛都紅了,「啊」地尖叫起來。

聲音尖厲的刺耳,皇后才喚的一聲「霜兒」,被尖厲的聲音衝擊掉,大殿中的兩個人誰也沒注意到皇后娘娘的到來。

「難道不是嗎?搶來的駙馬,最後居然還讓他娶了妾室,現在在外面過得不知道多風流快活,成親?你這輩子就別想了,就算真的成了,以後也得去冷僻的小院子待著。」封煜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皇后急了,又叫了一聲「霜兒」,腳下加快。

李賢有一個妾室,這個妾室還是她同意的,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過去了,但在七公主心裡就是一個心結。

她容不下任何人,哪怕當初虞蘭萱和李賢根本沒什麼事,在她這裡就是虞蘭萱勾搭了李賢,是虞蘭萱自己不要臉,這麼***的女人就該死,該死一萬次,她在虞蘭燕的事情裡狠狠地推了一把,甚至原本還想自己動手送虞蘭萱上路。

就算不能明著把虞蘭萱如何,但等虞蘭萱進了信康伯府,她就偷偷地過去,把虞蘭萱給千刀萬剮了,她要一點點地片淨虞蘭萱身上的血肉,中毒是慢性的,她得在慢性毒發作之前,親手把虞蘭萱的臉皮一點點的割下。

這樣的她,又怎麼會容得下張宛盈。

如果不是她現在出不去,如果不是她當時不得不借這事下臺,如果不是母后一直勸著,張宛盈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段時間,七公主看著還算平靜,甚至皇后覺得女兒已經完全聽從了自己的話,順從了自己的安排,但實際上七公主一直是憋著,她得憋著,否則父皇不會放她出去,她現在得憋著。.

一天又一天,這已經憋了許久了。

可這會,她爆發了!

被封煜勾的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全炸了開來,一把扯下邊上的一根銀勾,就往封煜面前尖叫著扔過去。

銀勾掛著宮紗,被她這麼連帶著一扯,宮紗落下,有一條正落到皇后面前,兜頭把皇后蒙在裡面。

皇后嚇了一跳,倒退一步。

跟在她身後的一個嬤嬤反應快,一把扶住她。

「封煜,你去死,你快去死!你怎麼還不死!」七公主尖厲的大叫,根本沒關注過來的人。

皇后氣的臉色慘白,手指哆嗦地握著面前掉落下的白紗。

女兒跟個瘋婆子一樣,眼睛裡幾乎噴火,狠狠地瞪著對面的封煜,自己的聲音根本喚不醒女兒。

「封元霜,你還決定不了我的生死。」封煜陰沉著臉,反唇相譏,「你有什麼好驕傲的,被皇伯父厭棄至此,還被砸了額頭,這會又被禁足,連駙馬還沒正式成親,身邊就有了妾室都管不住,封元霜,我若是你,早就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