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明月擔心地看著虞兮嬌。

「無礙,我就看看。」虞兮嬌伸手又拿起另一隻耳釘,一對耳釘就這麼放在她的掌心,並不大,但很漂亮,隨著馬車的行動,窗外的光線透進來彷彿折射出不一樣的亮麗,明月看到的耳釘不少,像這麼一對別具特色的還真不多。

「姑娘,這耳釘是安國公府的?」明月見她如此,小心地問道。

姑娘很少失態,特別是對著首飾失態。姑娘年紀雖然小,但是很沉得住氣,明月覺得唯有在安國公府和徵遠侯府的事情上,姑娘才會偶有失態。

有些事情她解釋不通,但也不敢多問,姑娘是主子,哪有主子要解釋給奴婢聽的理,如果姑娘願意說,她聽著就是,如果姑娘不願意說,她也不會特意去問,主子就是這個主子,是她效忠的物件。

懷寶公公一再地叮囑過自己,告訴自己姑娘是自己永遠的主子,自己要忠誠的從來就只有姑娘,懷寶公公說了,哪怕是世子在,自己最忠於的也應該是姑娘,這同樣也是世子的意思。

明月懂,知道自己眼裡心裡的最重要的主子,只能是姑娘。

「徵遠侯夫人的耳釘。」虞兮嬌低緩地道,臉上雖然在笑,眼眶卻泛紅,伸手輕輕摸了摸,聲音輕得幾乎是飄的,「徵遠侯夫人最喜歡的耳釘,聽說還是安國公夫人的陪嫁,一般不捨得拿出來戴,也就在特別重要的場合才會拿出來用。」

這對耳釘是孃親最喜歡的,也是當初孃親想放在她嫁妝中,但是虞蘭萱沒同意的,最後這對嫁妝沒放入她的嫁妝中,留了下來。

徵遠侯府一亂再亂,寧氏插手這麼久,許多東西早就沒了,虞兮嬌後來也偷偷查過徵遠侯府的賬冊,當時沒找到這些,知道必然是被寧氏和虞太夫人拿了,可偏偏她沒什麼辦法找她們直接要。

沒想到現在居然在七公主處看到這對耳釘。

「徵遠侯夫人的耳釘怎麼會在七公主處?」明月一驚。

虞兮嬌平了平氣:「信拿過來我看。」

明月急忙呈上信,虞兮嬌接過,展平看了起來。

七公主的字寫得很大,也很佔地方,雖說有五張紙,但其實寫的內容並不多,不過也說得很清楚。

這一次七公主沒有上來挑釁,甚至態度還很好,先是表示她之前在公主府的事情,就是一個誤會,說一直想找虞兮嬌道歉,但一直沒機會,之後就連連出事,她現在也不便出宮,又說藉著那一次,她把身邊的人都處理了,發現了不少別人的人手。

說謝謝虞兮嬌,如果不是當時的事情,她還不知道身邊有這麼多別人的人,下一次就可能是她出事了,從這一點上來說,虞兮嬌還是她的恩人……

這算是解釋了之前七公主身邊的人陷害虞兮嬌的事情,當然對於宮裡發生的事情,七公主是一句也不會說的,那件差點讓虞兮嬌丟了性命的事情,所有有關係的人都會裝作自己不知道。

不管是張宛音還是七公主。

當然虞兮嬌也得裝著什麼也不知道。

這種事情知道了都不是什麼好事,都可能引來更大的禍事,七公主不敢提,虞兮嬌也不會多問。

大家都當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真的只是一個意外,虞兮嬌也就只是傷了腳罷了。

首飾的是七公主感謝的意思,是看到張宛音送過來的首飾中的這對耳釘特別的漂亮,就想著當成賠禮,也當成謝禮送於虞兮嬌。

東西雖然小,這價值都不菲,七公主能看懂,虞兮嬌自然也看懂。

七公主還特意說了這東西來之不易,說是從鎮南侯得來的,原本是在張宛盈的手中,後來還是張宛音特意許了高價,又是要送給七公主的東西,張宛盈才同意下來,張宛音於是就送進了宮……

整封信寫得很得體,也很有氣度,彷彿虞蘭萱最初看到的那位皇家嫡公主,因為沒有靠近,只是遠遠地看著,就覺得氣度不凡,也有皇家的體面。

虞兮嬌看完默默地把信遞給明月,明月接過看了看之後,又看向虞兮嬌手中擺弄著的耳釘。

「姑娘,七公主的意思,徵遠侯夫人的這對耳釘最初是落在了鎮南侯府,可能是鎮南侯夫人處,也可能是張二姑娘處?」明月理了理思緒道。

「就如同我當初說玉佩是在虞蘭燕身上看到一樣。」虞兮嬌削薄的唇角彎了彎,冷聲道。

「移花接木?」明月一驚。

「想讓我去查鎮南侯府,查張宛盈,畢竟我之前對於蘭萱縣君的一切都很關注,同樣也因為蘭萱縣君的事情,關注了徵遠侯夫人和安國公府。」虞兮嬌垂下眼睛,美眸落在耳釘上面,手輕輕地轉了轉。

耳釘處光澤滑過兩個人的眼睛。

「七公主想對付張二姑娘?」順著這條思路,明月立時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