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熙可疑,錢老夫人也可能。

從虞兮嬌處理得來的訊息,原本她只信一分,更多的可能就是試探虞玉熙,現在覺得可能有三分了。

說不得還真的和錢老夫人有關係……

虞玉熙可疑不可信!

虞玉熙不知道她一番算計,這會居然是弄巧成拙,偷眼看了看臉色陰沉,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的張宛音,唇角無聲的勾了勾,端王府正妃?在自己面前張宛音也稱得上正妃?她對張宛音的恨,從來沒有訊息過。

自打正妃之位落到張宛音的身上,虞玉熙就把她視為仇敵,和虞兮嬌等同的位置。

之前的一番算計,對的是徐安嬌也是因為張宛音,只是沒想到張宛音居然什麼事情都沒有,倒是自己不得不「病」得更深幾分。

「父皇的意思,現在還不清楚。」封蘭修安撫她道。

虞玉熙微微的垂了垂眼眸,再抬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隻眼角含淚的模樣,卻讓人覺得悽楚。

她伸手握住封蘭修的一隻大手,「王爺,您若真的鐘情於那舞姬,就請太后娘娘賜婚就是,雖說舞姬身份低了一些,但聽說現在名聲極好,王爺若是讓她進了府,也是好事,說不得還能讓王爺的名聲更好一些,妾身若去,側妃之位正巧空出,可以讓她為王爺側妃,以示恩寵。」

自己現在還躺在床上,病的臉色削瘦蒼白,滿臉的病容,手落在封蘭修的掌心,更顯得弱小,卻在含悲幫著封蘭修處理內院之事,甚至還在考慮封蘭修的名聲,事事都以封蘭修為主。

封蘭修越發的憐惜,抬眼冷冷的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張宛音,才低聲安慰:「胡說什麼,那舞姬和本王沒有關係,是二弟跟她有關係,怎麼就讓你說這樣的話了?我們府裡又豈能有這樣的女子!」

後面的話帶了些斥責,虞玉熙卻綻出了笑意,比之方才的悽婉多了幾分生氣,手輕輕的拉了拉封蘭修的手,不好意思地道:「王爺,是妾身錯了,妾身聽王妃的話,誤會了王爺,請王爺責罰妾身。」

這鍋又是張宛音的!

「罰你好好吃藥,好好養病,若是不好起來,本王必不輕饒。」封蘭修柔聲道。

「唔,妾身會的,王爺放心。」虞玉熙笑著含淚應下,誰都看得出她眼底的欣喜。

封蘭修又安撫了虞玉熙一會,等藥上來,看著虞玉熙用了藥,這才帶著張宛音離開,夫妻兩個一起去的是張宛音的主院。

屋內,清香嫋嫋,聽聞主人回來,早有人點上了張宛音最喜歡聞的清香,看到兩位主子一起過來,丫環、婆子跪了一地。

封蘭修面色陰沉地在當中的子上坐定,目光冰寒的落在張宛音的身上:「王妃,李相宜的事情是你說於虞側妃聽的?」

「王爺,妾身只是為了開解虞側妃說的。」張宛音道,她知道原因在哪裡,儘量模糊她當時刻意說的話。

「你是正妃,該明白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虞側妃正在病中,心裡想的也多,你這個當正妃的不好好開解她,卻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心裡多想多思也是因為你的不是,若王妃真的只能如此,倒是讓本王失望了。」

封蘭修不滿地道:「今天若虞側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王妃以何擔待?」

以何擔待?張宛音差點氣樂了,一個側妃病死了,難不成還要讓自己這個正妃陪葬不成?以何擔待,需要擔待嗎?

「李相宜的事情,本王想過了,可能本王早早的就中了別人的算計。」封蘭修冷哼一聲,話鋒一轉。

張宛音心頭突突一震,沒想到封蘭修把話題又轉到李相宜身上。

「王爺放心,妾身回府之前已經讓二嬸派人盯著了,如果這位李姑娘

真的有異動,必然會報之王爺。」張宛音道。

對她能主動地盯上李相宜,封蘭修還算滿意:「一直盯著,只要她還在鎮南侯府,就一直盯著她,但凡她去了哪裡都讓人回稟。」

封蘭修是越想越覺得此女可疑。

「王爺,之前李姑娘去了……宣平侯府。」張宛音還是決定把這事說了,免得他日王爺知道這事後,覺得自己沒對他說實話。

李相宜處的事情,她也應該更小心謹慎才是。

「她去宣平侯府幹什麼?」封蘭修下意識地反問。

「聽說是去……和虞三姑娘說清楚宮裡的事情,向虞三姑娘道歉的。」張宛音解釋道。

「道歉?」封蘭修幾乎要氣樂了,「她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小官吏之女,就算現在已經要進勇王府了又如何?難不成她還想到宣平侯府鬧妖娥子不成?這是怕堂弟知道了不鬧事?」

說到這裡,不免心頭一動。

「來人!」

一個內侍急忙進來:「奴才見過王爺。」

「去,把這位李姑娘去了宣平侯府的事情告之齊王世子。」封蘭修道。

張宛音臉色大變,忍不住開口:「王爺……」

封蘭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揮揮手,內侍往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