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血液幾乎冰寒,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不能說與人聽的,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真的遇到,誰會相信,誰都會把她當成妖孽!

「我什麼也不知道。」封煜的手輕輕的握住她纖細的手,耳邊的笑聲依舊帶著溫和,「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管以前如何,你就是你!」

一句話,奇異的抹平了虞兮嬌所有的不安,輕輕的咬咬唇,心口突突在跳,跳得很不安穩,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都不慢。

重生以來,她一直惶恐不安,一邊要查當年的事情,而越查她越不安,憑她的能力她做不到,就算她是宣平侯之女又如何?

查到的結果甚至讓人絕望,沒有任何的希望,再查下去,只會拖著整個宣平侯府一起赴死局,或者宣平侯府就會是另外一個安國公府。

幸好她遇到了封煜,也幸好封煜的佈置,這才讓她可以一步步再查下去,也讓她的前途不再絕望,有了希望。

或者不只是自己,還有祖母,初見祖母時的樣子,虞兮嬌一直記在心中,那個時候的祖母看著已經有了衰敗之相,現在祖母雖然一直「病」著,但其實精神還好,特別之前大哥安全回來後,祖母看著比以前更好一些了。

長睫眨了眨,再眨了眨,有些話幾乎就在唇角邊,被擁在他的懷中,能聽到他心跳的劇烈。

甚至比自己還要劇烈,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有這種不平靜的時候,從來做什麼都是謀定而後動,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清淺卻直達眼底。

反正,原本她也是在刀尖上起舞,原本她就上了齊王府的船,兩個人的目的從來就是相似的,甚至在許多地方融會貫通,一個人舞或者太孤單了,如果兩個人一起,即便在刀尖上也可以互相扶持。

纖瘦後背處被輕輕地拍了兩下,耳邊是封煜的聲音,話說得不高,但清晰入耳:「別怕,有我!」……

懷寶早就帶著明月下去,背對著門守在門外,滿臉都是笑意,目光掃過放置在廊下的聘禮,這些可都是世子一件件特意挑出來的,就是為了送到宣平侯府上禮,求娶虞三姑娘,他是自小就跟著世子的,就沒見過世子對誰這麼上心。

世子智計過人但世子對人向來涼薄的,何曾有過這麼在意。

別說其他人,世子對王爺表示的也很淡然。

果然,世子是沒遇到對的那個人,這一次進京還真的是來對了……

太后是被皇上請到御書房的,看到哭倒在龍案前面的虞瑞文,太后額頭上青筋跳了跳。

皇上同樣頭疼不已,侄子的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想管,可又不得不管,虞瑞文拖著病體,到他御案前告狀,他還不能不理。

封煜的事情,向來只有母后按得下,皇上沒好氣地把太后請了過來。

等太后弄明白事情的經過,氣得額頭都疼,伸手按揉了一下眉心,封煜這孩子是不打算消停了!

「皇上,太后娘娘,為臣請求解了兩家的親事,為臣……為臣府上受不了這麼大的委屈,說什麼親送聘禮,分明就是看不上我們府上,根本沒把我們府上的女兒當成是正妃對待,明明禮部走的禮,他……他居然自己上門,還說就要娶親……」

虞瑞文氣得全身都在顫抖,臉色發白。這段時間看著有些病弱,竟是眼看著就要暈過去的樣子,悲憤不已。

太后不得不先安撫虞瑞文:「宣平侯,不必著急,此事哀家會處理,必然讓齊王世子上門請罪。」

「太后娘娘,為臣不敢當齊王世子請罪,只想……能好好過日子。」虞瑞文抹了一把眼淚道。

「為臣的府裡,現在病的病、傷的傷,連一個好的都沒有,之前虞側妃的事情,為臣……為臣……」虞瑞文寫不下去了,眼

眶都紅了,而後伏地大哭,「為臣只求皇上聖恩,解了兩家的親事,為臣的女兒,福薄命賤,不敢和齊王世子結親。」

這意思就是要斷了兩家的親事。

皇上又氣又恨,這要是自己的親兒子,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叫過來一頓責罰就是,可偏偏這是自己的侄子,而且還是要加以籠絡的侄子。.

「宣平侯府心,此番必讓他上門請罪,若再如此頑劣,必不輕饒。」太后無奈地按眉心,孫子這個折騰的勁,她是真心吃不消,現在只能對虞瑞文一再的保證,兩家的親事是不可能退的。

皇家賜婚又豈是想退就能退。

「太后娘娘,為臣……為臣受不住齊王世子的請罪。」虞瑞文抹了一把眼淚緊持道。

這如果是一個聰明的,早就不再硬頂,偏偏這個虞瑞文也是一個蠢的,到現在居然還沒應下。

不過這個雖然無用,卻也得好好安撫,皇上憋屈不已,臉色陰沉。

「宣平侯,皇上和太后都已經答應,你就別再說什麼負氣話,還不謝過皇恩。」明相上前兩步,虛扶了一把虞瑞文道。

「可是……」虞瑞文尤自不服氣,這就是一個不會看人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