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惱怒的看著明和大長公主,伸手指了指……氣的捂著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殿內跪了兩位大長公主,不只是明和大長公主,還有一臉病容的安和大長公主,甚至還有這位闖了禍的敏國公夫人。

比起這兩位,敏國公夫人身子縮在明和大長公主的身後,心裡又急又悔,她是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鬧成這個樣子,明明她上門去為侄女要好處的。

藉著這機會,打壓一下宣平侯府,也趁機打壓虞玉熙,以後同為端王側妃,就衝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虞玉熙也得讓自己侄女一頭,從庶妃到側妃,其實也就只是幾個月的事情,敏國公夫人覺得照這速度,成為正妃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

沒成想,最後鬧成現在的這樣一個局面,她甚至是被安和大長公主帶進宮的,進宮後才看到慌急的母親,明和大長公主處也是安和大長公主派人去通知的。

宮裡的人都在,敏國公夫人現在也沒有找到單獨和母親說話的機會,眼前這陣勢讓她再一次回憶當年的情景。

當初也是在這裡,她雖然丟盡臉面,最後還是勝了,虞惜香退了親,替自己成了遠嫁的公主,最後死在異土他鄉。

遠嫁不只是遠離,還是一個死字,她早就從母親的嘴裡知道,不但把虞惜香送走,還可以要了她的性命,這樣大好的事情,就算再丟臉她也會去做,也會死咬著敏國公負責,她知道虞惜香的性子,絕對不會妥協。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虞惜香的性子極其剛烈,又怎麼會和自己同侍一夫,敏國公天真,她不會天真。

她當時在這裡要的不只是嫁入敏國公府的機會,也是要在這裡逼走虞惜香,逼死虞惜香,而她後來也成功了。

但之後,她就失寵於太后,甚至於後來每年的大年初一,皇后和太后在後宮見女眷們,她的位置也是放在她這個層次的最後面,誰都看得出太后對她的冷落,哪怕她是明和大長公主的親女兒。

不只是她,還有敏國公同樣失寵於皇上,所有人都看到皇上對敏國公的疏遠,而後整個敏國公府都跟著敗落了。

就算現在她這個大長公主的親生女兒還在,還頂著,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她生的兒子現在也是敏國公世子,可想訂高門貴女的身份,並不容易,也因此敏國公夫人也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選不好。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後悔,那個時候虞惜香不遠嫁,送死就是她了,她又怎麼甘心,虞惜香才是最合適的,讓她去死,和親從來就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而今,她又到了太后娘娘的淳安宮,又跪在了太后娘娘面前,看著前面的安和大長公主的背影,敏國公夫人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用力的咬咬牙,她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裡吃虧,當初對上虞惜香的時候,她還佔盡優勢……

“太后娘娘,您先喝水,您先緩緩。”張宛音接過宮女送上的茶水,小心的晃出一些在手背上,感到不燙才送到太后的唇邊,柔聲道,太后手指顫抖的接過,喝了二口放下,張宛音接過,還給身後的宮女。

熟練的到太后背後,輕輕的敲打了二下,一邊吩咐內侍去請皇后娘娘,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太后如今的樣子又不太好,女眷之事當以皇后為主,可這兩位大長公主只要一進門,找的必然是太后。

太后終於緩過來了,目光先是看向安和大長公主,安和大長公主一看就不太好,滿臉病容人,之前就知道她是真的病了,病的甚至起不了身,看這樣子也是強撐著病體過來的,臉上雖然打扮的很體面,維持著皇家大公主的風範,但整個人是虛弱的。

額頭上隱隱冒著冷汗,卻依然還在強撐著,看得出就是強弩之末,全憑著一口氣。

“來人,扶安和大長公主起來,宣太醫。”太后冷靜下來,吩咐道,生怕安和大長公主真的在淳安宮出了事情有。

立時有機靈的宮女過來,扶著安和大長公主在太后身邊的楠木大椅上坐下,有人送茶水,有人送巾帕,還有眼力勁的輕輕的替安和大長公主敲敲腿,方才跪的時候雖然不長,都看得出安和大長公主身體狀況不好。

太醫過來的時候,安和大長公主也稍稍緩了一些,診過脈之後只說太過虛弱,病體未好全,這一次又是急怒攻心,若不好好養著,怕是會影響身子骨,安和大長公主的身體是真的不好。

同樣傷著的明和大長主看著倒是紅光滿面,之前說她受傷頗重,甚至還要病危了,把孫女強塞進端王府就是這個原因,而今這傷看著就好的差不多了,不但好的差不多,和病容難掩的安和大長公主一比,明和大長公主的氣色可真的太好了。

就算因為驚慌臉色稍稍有些蒼白,還是比安和大長公主好的太多,臉上的肉也多了些,太后覺得比她養傷前看著還好不少,這段時間明和大長公主也算是心想事成,孫女兒如願的進了端王府,雖說是庶妃,搶先一步就是搶了先機。

就算是庶妃,虞玉熙這個受寵的側妃也得讓著自家孫女,明和大長公主心情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