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瑞文不在府裡,錢老夫人求見了周夫人,周夫人很客氣的迎了出來,在就近的一處花廳見了錢老夫人。

聽錢老夫人問起府門外的事情,周夫人也是一臉茫然,把事情的經過對錢老夫人說了一遍。

聽周夫人重新說了一遍,錢老夫人眼淚落了下來,偏過頭用帕子在眼角輕輕的按了按:再轉過頭,臉上露出苦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孽,居然……讓她這麼胡說八道,貞兒這是有多恨宣平侯,也是我管教無方,才讓她因為被趕走之事,一直耿耿於懷。”

“老夫人莫傷心,這事……侯爺還在查。”周夫人含糊的勸道。

“侯爺什麼時候回來?”錢老夫人客氣的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周夫人搖了搖頭。

一個平妻,必竟不是正經上位的正室,況且周夫人還是妾室才上的平妻,錢老夫人也沒打算從她這裡真的知道多少。

聽她這麼一說,就道:“老身想去見見熙兒,她現在必然很難過。”

“二姑娘病了。”周夫人沉默了一下,柔聲道。

錢老夫人一驚,再坐不住:“又病了,這孩子的身體自打在宮裡出了事情之後,就傷了本源,老身現在就去看看。”

周夫人也沒留她,派了人引著錢老夫人過去。

聽聞老夫人過來,虞玉熙忙讓人迎了出來,等把老夫人迎進內室,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在院子裡守著,內室只留下祖孫二人。

“外祖母……”虞玉熙抬起頭,還沒說話,眼淚就紅了。

“別哭,還有外祖母在,別慌。”錢老夫人安撫她道,“跟外祖母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虞玉熙已經準備好了說詞,聽說也沒慌,就道:“外祖母,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因為表姐想見我大哥。”

“你大哥?”錢老夫人皺了皺眉頭,“你大哥沒用了,跟麗貞有什麼關係?”

“那天,表姐過來說要見大哥,我不讓表姐見,說不合適,但表姐一直要求我,我後來沒辦法,只說虞兮嬌說不得有法子,又說虞兮嬌會去徵遠侯府,表姐生氣我不幫忙,氣乎乎的走了。”

“後來出事了,我才知道表姐真的去徵遠侯府見了虞兮嬌,也不知道她怎麼鬧的,好像明和大長公主府上的徐縣主也牽扯進來,兩下因為她鬧的不可開交,外祖母也知道,虞兮嬌就是一個爭強鬥勝的性子,和徐縣主兩個鬧的不輕,之後不知道怎麼的,表姐就到門前胡說八道了。”

這話半真半假,處在虞玉熙的角度,知道的這樣,也已經很可以了。

徵遠侯府的事情,外人不知道,虞玉熙方才派了人去問過,知道徐安嬌帶著兩位姑娘,怒衝衝離開,分明就是鬧的不開心,再想想虞兮嬌也在,事情就順理成章多了。

“外祖母,您救救母親,父親……父親恐怕要休了母親,我……我怎麼辦?”虞玉熙哭的不能自擬,伏在錢老夫人的膝蓋上,一個勁的哭。

錢老夫人陰沉著臉道:“放心,你母親不是那麼容易休的。”

“為……為什麼?”虞玉熙哭問道。

“你父親當初為了娶你母親為平妻,還特意進宮去求的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你祖母才沒說什麼,從這上面來說,你父親和母親的親事,也算是皇后娘娘口諭賜婚的。”錢老夫人沉聲道。

“可……可是父親他……他有時候就不是按理出牌的。”虞玉熙想的沒那麼好,虞瑞文這個人有時候膽小,有時候卻又會狂妄亂來,偏偏大家都知道他沒用,也不便跟他過於的計較。

“無礙,事情還能補救。”錢老夫人皺著眉頭,目光冷寒。

“外祖母,您一定要救救母親,若母親真的被休了,我……我以後進了端王府要怎麼樣?難不成還得比徐安嬌更低下不成?”虞玉熙抬起滿臉淚痕的臉,委屈的看著錢老夫人,她的臉色和錢老夫人一樣蒼白。

看著眼前的虞玉熙,錢老夫人彷彿看到另外一個自己。

臉色不由的和緩幾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虞玉熙的臉,柔聲道:“那藥不要用了,多用了傷身體。”

說完,側過頭低低的咳嗽了兩聲。

雖然知道量不多,錢老夫人還是提醒一句。

“外祖母,我知道,我已經沒用了。”虞玉熙柔順的道,帶著淚的眼中俱是錢老夫人,看著就知道她一心一意的信任著錢老夫人。

錢老夫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母親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