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就可以行刺我?”男子輕笑道,只是笑容很冷,帶著幾分乖張和冷戾。

“公子,我只為自保。”虞兮嬌坦然的看著他,眸色平靜而溫和,彷彿方才突兀的行刺的人不是她似的。

“幫我做證,就不能自保?”男子對她的鎮定覺得有趣,手放下,另一隻手上的匕首抬起間,落到了虞兮嬌的脖子間。

細嫩的脖子正對著閃亮的匕首 ,虞兮嬌的目光看著這個男子,匕首閃起的寒光也映有她的眼中,很清晰的落在對方的眼中。

“我只想活著。”虞兮嬌目不斜視。

“你覺得我不會殺你?”男子挑了挑俊眉,看著眼前嬌弱的彷彿一碰變碎的女孩子,精緻的五官透著稚氣,只是一個未長成的少女,唯眼底的冷靜讓人明白眼前的女孩子是不同的,這種時候居然還能保持冷靜,果然和他猜想的相同。

“不會!這是安和大長公主府,不像徵遠侯府那般亂,公子特意進來找到我,若只是為了殺我,實在說不過去。”虞兮嬌平靜的道。

費那麼大的勁,特意找過來滅殺她,實在是不必,必竟那個時候她也沒看到背後之人是誰,更不敢對人說出當時她也在湖中。

“的確是一個聰慧的,也是一個有膽識的。”男子的手落下,匕首順勢落入他的袖口,彷彿方才寒光一閃的匕首就是虞兮嬌自己看錯了一般。

少了匕首頂喉,虞兮嬌的頭稍稍轉了轉,看向門口再次問道:“我的丫環如何了?”

“好好的在外面站著,能有什麼事情!”男子轉身往一邊的椅子前坐下,整個人往後一靠,少了方才的乖戾多了幾分憊懶,彷彿這裡就是他自家府上似的,完全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夜入之人,靠的理所當然。

虞兮嬌很無語,這個人既便這樣憊懶的靠著,整個人依舊透著一些令人心寒的威儀。

“虞兮嬌,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一再的問丫環的事情。”男子挑了挑眉道。

丫環有事,虞兮嬌不一定有事,丫環沒事,虞兮嬌一定沒事!

虞兮嬌默默的看著眼前之人,所以才一天時間,這個人已經手眼通天的查清楚了她的一切,甚至晚上還找到了這裡。

“公子……到底所為何來?”虞兮嬌再一次問道。

“讓你給做個證,不必說水中,本世子受了傷,總得有個人證,免得他們以為本世子胡說。”男子懶洋洋的道,“當時,本世子可是放了你的性命,相當於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殺自己,就是救了自己,這理由聽起來很可笑,虞兮嬌卻不敢真的輕視這種說法,眼下這個說法卻是她可以接受的,長睫撲閃了兩下,低緩的道:“要在什麼場合做證?”

“放心,人不多,本世子還可以保證不讓人發現你的真身。”男子笑了,輕輕的彈了彈手指。

這是掩藏身份了?虞兮嬌鬆了一口氣,這又是一次讓步了,抿了抿唇道:“現在?”

“就是現在。”男子對她的鎮定感到有趣,斜挑了挑眸子。

“好!”虞兮嬌抬起盈盈的水眸,直直的看著男子,沉聲道,沒有猶豫,也沒有拒絕,只有眼底的一絲審視。

“你就不怕我食言而肥?”男子笑了,原本少年憊懶的神色變得陰寒,袖口中的匕首 又滑了出來,靈活的把玩的指掌之間。

“怕!但也只能如此!”

“為什麼這麼說?你其實可以叫一嗓子,這裡是安和大長公主府上,說不定能有人來救你。”男子把玩著出了鞘的匕首側著頭問道,風雅的美少年,從虞兮嬌的角度,看過去有幾分陰鷙。

“公子會允許我叫這麼一嗓子嗎?”虞兮嬌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匕首上面,大腦急速的運轉。

這樣的一個美少年,清俊絕色的容貌,尊貴的身份,又異乎於京城世家貴胄的舉止,性子乖張,喜怒無情,出手狠戾,心頭不由的微微一震。

莫不是那一位?

“不會,我會砍斷你的脖子。”男子笑了,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拋了一下,轉了兩圈後,柄首又落入他的手中,目光卻是落在虞兮嬌的脖子處,彷彿在看虞兮嬌的脖子是否經受得住匕首的一擊,“必竟,我怕麻煩。”

“我跟你走!”虞兮嬌眼中閃過一絲幽深,“只求世子說話算數。”

男子站了起來,匕首又靈活的落在他的袖底:“放心,本世子最是說話算話,況且……”

他說著走到虞兮嬌的書案前,看了看被濃墨覆蓋著的幾個字,“回來之後,本世子允你一個條件,不管你想殺誰,還是想保護誰,本世子都給你機會。”

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護著孃親和幼弟的機會?

虞兮嬌的眼睛一亮,眸色驀的落在男子身上,帶著她方才沒有的急促和緊張:“世子說的可是真的?”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走過來解下披風,對著虞兮嬌兜頭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