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是好時候,放風箏哪還有什麼好時候和不時候的,想放了,挑一個不下雨的日子就可以帶著人去郊外走走放放,只要心情愉悅了,哪有那麼多其他的講究。”夥計也是一個會說話的,一看晴月唱反調,急忙笑道。

見虞兮嬌沒開口說話,雖然看不到帷帽下的面容,怎麼看都是一位世家千金,像這種千金最不差的就是錢。

於是又道:“姑娘,您看,這風箏多漂亮,這上面的蝴蝶可也不是一般的蝴蝶。”

“難不成這蝴蝶還有什麼講究不成?”晴月不信。

“你們不是京城人吧?”夥計問道。

虞兮嬌雖然也是江南長大,但她規矩學的極好,又是以京城的規矩為重,這還是安和大長公主特意要求的,所以沒有半點口音。

晴月雖然平時也聽不出來,但說的快的時候還是會稍稍的帶一些音出來,和京城的不同,夥計是個伶俐的,居然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我們姑娘是京城的。”晴月眼睛轉了轉,沒把話說死。

“姑娘既然在京城,一定知道今年這蝴蝶風箏還奪了魁的事情吧?”夥計笑問道。

虞兮嬌沉默了一下,答道:“白石書院。”

夥計一拍手:“姑娘還真的是京城人氏,卻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可不就是白石書院風箏大賽,白石書院的姑娘們每年都要舉辦風箏賽,今年最出色的就是一隻蝴蝶風箏。”

夥計越說越驕傲。

“聽聞那風箏,是自家府裡做的,並不是外面買的。”虞兮嬌不動聲色的道。

“的確是那位姑娘府裡自家做的,但其實所用的東西都是我們這裡的,還是我們這裡的大師傅幫著調整後才得勝的,否則怎麼可能一飛沖天,當日那位姑娘得了一個優,可就是我們這裡風箏的功勞,現在這蝴蝶風箏也是我們大師傅特意做的。”

“一樣?”虞兮嬌笑了。

“對,是一樣的,都是大師傅調整過的,用的材料也一樣。”夥計道。

“那……怎麼有一對,不一樣的?”虞兮嬌指了指另外的一個蝴蝶風箏好奇的問道。

“另一隻是大師傅自己的設計,雖然是我們大師傅幫著調整的,怕別人覺得我們大師傅沒能耐,索性大師傅就做了一對,也讓人看看我們大師傅的本事。”夥計胸脯拍的當當響,表示著對自家大師傅的敬仰。

“那就……一起包起來吧!”虞兮嬌笑了,目光看向信康伯府方向。

接親的……來了。

當先一人騎馬而來的,可不就是褚子寒,一身大紅的錦袍騎在馬上,除了看起來臉上沒有太多的笑容,依舊讓周圍年少的女孩子們嬌羞的驚呼不已。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信康伯世子果然是少年英俊,只是可惜了,原本要娶的蘭萱縣君出了事,而今不得不娶蘭萱縣君的妹妹,不知道這位徵遠侯府的三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能不能配得上信康伯世子,可嘆了蘭萱縣君,也可嘆了信康伯世子。

大紅的花轎跟在他的馬後,吹吹打打熱鬧非凡。

看著騎在馬上的褚子寒過來,虞兮嬌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頭抬高看著高頭大馬上的褚子寒,眸底細碎的星光宛如嗜血,手握緊,任尖利的指甲扎進掌心。

“縣君,信康伯世子可是一個極好的人,滿京城的人都羨慕你的親事,若不是縣君,全天下又有誰配得上信康伯世子。”寧氏笑著對虞蘭萱道。

“母親說的是,信康伯世子對二姐一往情深,有什麼好的都想到二姐,對二姐一心一意,所有的世家千金都說二姐好福氣。”虞蘭燕的話。

如今這話尤在耳邊,但其實呢?他們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父親和外祖一家,所謂的“一往情深”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斂去唇邊的諷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任眼底的血色緩緩的退去,而後看著這一隊迎親的人馬向著徵遠侯府過去。

祖母派了秦姑姑去,果然有作用……

“姑娘,你若是看中這一對,小的再做主送您一個小的風箏,您看如何?”夥計方才也在看熱鬧,這時候看完又重新開始熱情的兜售生意。

“那就多謝了,只是這線……恐怕不夠。”虞兮嬌順勢低下頭,看向面前的風箏。

“線必然是夠的,姑娘若是覺得不夠,小的多送您一些,您看可好?”夥計做生意很巴結。

又從後面取了幾團線出來。

“還有沒有?”虞兮嬌笑了,有些不太好意思,“我不太會放風箏,到時候線斷了,怕一時沒有,能不能多幾團線?如果不方便多送的話,我可以買,至於小的風箏我也不要了,多幾團線就行。”

夥計看了看兩個大的風箏,點了點頭,這一次返身進到店裡,不一會兒從裡面取出好幾大團的錢:“姑娘,這些都送給你,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