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解清秋去述職的時候,出乎她意料得順利。

興許是和談大事已成、黃蒽韶和王撫昀的心願已了,所以心情也好沒有刻意地為難她,更甚在知道她遭遇了意外和不測時,還開口安慰了兩句。

所以就這件事情而言,讓她覺得輕鬆了不少。

再就是讓她頭疼不已的重頭戲,即入宮見女王。

跟蠢人說話,特別是跟蠢而不自知,但手上卻握著滔天權力的人說話最是疲憊。那人總是會有著莫名的自信和優越,自以為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也意圖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解清秋不得不配合她的演出,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她手中一顆被捏著死死的棋子。

儘管解清秋不是。

解清秋到書房的時候,還未見蘭雲菱的身影,偌大的書房連窗簾都未拉開,午後的陽光也穿不透厚重的窗簾。

陰暗的像是陳舊腐朽的地下囚牢。

書房那裡還是有人的,許久未見的合歡正半倚靠在那張厚重的書桌上,手裡捧著一卷不知是什麼的書。

他神色淡淡,沒有了解清秋上次見他時的張揚。

聽到解清秋推門而進的聲音,他把頭從書中抬了起來,很是熟稔地跟她打著招呼,聲音裡的那股媚意沒有完全褪去。

“少將,你來了呀!”合歡合上了書,體態婀娜地朝她走近了幾步。“很久沒有見過你了。”

“是的,去聯邦和談了。”

解清秋下意識地如往常一般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但合歡卻不像從前步步緊逼了,他掌握住尺度立在了原地。

兩個人有著一段不遠不近、不尷不尬的距離。

再一次見面他就掌握了進退有度,但面上失落、愁悶的也不似作偽。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開口問道:“我就有那麼不討人喜歡嗎?”

這個問題左右回答都不對,所以解清秋選擇對他說:“你是女王的雄侍。”

“哈哈。”合歡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少將,你知道這個身份算不了什麼的,這也並不就代表我是女王的丈夫了。”

他好像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又好像沒有。

“我和物品沒有什麼區別,你就是碰上一碰,其實她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在意的。”合歡又看向瞭解清秋,眼中好像忽然升起了幾簇復燃的慾火。“可是清秋,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你可以帶我走的,只要你想。”幾句話之間他就拋棄了方才得體的禮儀。“你戰功赫赫,女王又那麼寵愛你,不過向她要一個可有可無的物品,她一定會給你的。”

“你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解清秋還沒有來得及回覆,合歡卻像是篤定了這個答案,他像是瘋了一般撕扯自己衣服的領口,步步逼近她。

彷彿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想當即和她發生點什麼關係。

當然被解清秋及時喝止住了,她伸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戒備和提防的模樣畢現。“合侍從,記得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