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說要把陸明他爹燒掉,徐警官趕忙安排起來:“找輛車,馬上與殯儀館聯絡,將這東西馬上火化。”

幾名警員各自答應一聲,紛紛往外跑。

這時,老半天不見人影的陸明鑽了出來。

他攔在眾警員身前,嚷嚷道:“不能就這麼把我爹燒了,他的事還沒解決完,你們這樣做不就是毀屍滅跡嗎?我還拿什麼給他老人家討回公道?”

年輕警員沒好氣地推了陸明一把,把他推到一旁:“你爹什麼情況你看不到?都到這節骨眼上了,你還想著拿你爹的屍體訛醫院的錢?”

陸明不甘心,眼睛瞪成了牛蛋:“我這怎麼成訛錢了呢?我爹莫名其妙地死在醫院,還落了個死無全屍,不能就這麼算了。”

徐警官聽到陸明的胡攪蠻纏,走到他跟前,揮手示意警員們該幹什麼去幹什麼,又扭過頭嚇唬陸明道:“你爹現在是殺人犯,殺了一個病人,和一個護士,我肯定要上報的,你作為兇犯家屬肯定要接受調查,你看我是不是先把你拘起來?”

到底是老油條,幾句話就把陸明唬得一愣一愣的,沒了主意。

徐警官見陸明被鎮住了,又說道:“你爹是非正常死亡,在警局是有備案的,我們肯定會調查清楚,還你爹一個公道。但是,現在他已經威脅到了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必須馬上火化。你聽明白了嗎?”

一番義正辭嚴的話,直接把陸明說得耷拉下了腦袋,不再說話。

隨後,徐警官又衝我道:“小兄弟,我這胳膊得去治治,不然怕是要變成殘廢,待會車來了,你幫忙抬一下,另外你能不能跟著去趟殯儀館?我怕再生出什麼意外,讓他跑了。”

“行是行,不過我也忙著找人呢,都失蹤兩天了。”

徐警官見我遲疑,便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把孫曉失蹤的事大概敘述了一遍給他聽。

他聽後,立馬給警局打了個電話,要求加派人手,一起尋找,透過各種渠道打聽孫曉的下落。

然後,他便離開了,獨自去辦住院手續。

整個垃圾站裡就剩下我和陸明。

陸明也沒拿我當外人,見警員都走了,蔫頭巴腦如同見了霜的茄子,離著他爹老遠跪下,拍著大腿,哭道:“爹啊爹,好好的,你咋就詐屍吃人了呢?你這一詐屍痛快了自己,可就苦了我了啊……我僱群演的錢還沒著落呢……這可怎麼辦……”

這貨哭得挺慘,不過我聽得想笑。

這傢伙精心準備了一場醫鬧,想以此發家致富,卻沒料想到硬生生被主角給演砸了。

陸明虛情假意的一直哭了二十多分鐘,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句哭詞,我都被他哭煩了,幾個警員才回來。

我們七手八腳把陸明他爹抬上一輛救護車,一路鳴笛,暢通無阻地去了殯儀館。

殯儀館這邊也早打好招呼了,一路綠色通道就將陸明的父親抬到了焚化爐前。

焚屍工見我們抬來一個還一個勁兒掙扎的人,臉色嚇得慘白,哆嗦著,說什麼都不給燒。

即便警員們出示了證件,各種解釋說盡都不管用。

最後,老頭雙手一甩,留下一句,你們自己燒吧,拔腿就跑了。

沒轍,我們只好自己動手。

都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可也分什麼事。

這焚屍爐看起來不難操作,實際上卻不是那麼簡單。

好不容易把陸明他爹塞進去,按下點火開關,我們才鬆了口氣。

就在我們如釋重負時,忽然一陣“咯咯……”的冷笑聲從焚屍爐裡傳了出來!

我頭皮一陣發炸。

孃的,這笑聲竟然跟我在病房裡聽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是那看不見的東西跟來了?

警員們也聽到了這笑聲,年輕的那個問道:“怎麼回事?咋還笑上了?”

另一個說道:“這笑聲怎麼這麼瘮人?……”

“見鬼了?”

……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各位看官應該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