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舔了很久,我的脖子都被它舔的溼漉漉的,冰涼一片,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再也忍不住了,慢慢把眼珠轉向了右邊,又微微向右側傾了傾腦袋。

媽呀!

我差點叫出聲!

趴在我身上的竟然是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一團人。

這人似乎沒有骨頭,只是一團皮囊包裹著的肉,軟綿綿的像條肉蟲。

再凝神細看。

鼻子眼睛都變了形,縮成一團。

臉上沾滿黑色的淤泥。

與我對臉相視,太她孃的詭異了。

這是何方妖孽?

怎麼長成這副熊樣子?

我心思微動,剛要閉上眼裝作視而不見,突然脖子梗著青筋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

這東西咬我了!

它長成這噁心人的模樣……

會不會有毒?

我很想揮動古劍將其斬殺,可又想起孫曉轉述那黑苗草鬼婆的話,又放棄了這想法。

如果,這是我們避痋的唯一途徑,我將這玩意兒砍死,那豈不是白讓它舔了?

好在這東西並沒有停留太久,咬了我一下之後,就慢慢離開我的身體,朝著竹窗爬去。

此時,我緊繃著的心才漸漸鬆弛下來。

再看向李迪。

一團黑黢黢的東西也正在慢慢爬離她。

隨著竹窗吱呀一聲,又是一陣窸窸窣窣,那些東西順著竹窗鑽了出去……

接著,就聽到孫曉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打著顫音說道:“走……走了啊?終於走了……沒事了。”

他這聲音就如同秋風裡的落葉,搖擺不定,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顯然,他被嚇了個不輕。

我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脖子。

沒有傷口,也沒有叮包,甚至連疼痛感都消失了,面板光潔如初。

李迪也站了起來,趴在竹窗上往外瞧去。

原來,她也沒睡著。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她一邊往外瞅,一邊自語道。

“你們都沒看到?”

我深感好奇,他倆剛才都沒敢睜眼看嗎?

這話惹得他倆同時搖頭,孫曉更是後怕道:“我哪裡敢睜眼看,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