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啦!”

張明一把抱住妻子,大聲喊道。

……

胡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做完了筆錄。

他依然是一頭霧水,面對鄒建軍東一句,西一句,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回答,他感到無可奈何。

第一次訊問一個瘋子,也沒有指望他會像一個正常人如實交代。

他問啥,對方回答啥,如實記錄交差吧。

簽名、捺印,鄒建軍倒是很配合。

桃子抓著他的手,指著材料紙,在哪兒簽名字,在哪兒捺印,他一一照辦,最後將手指上多餘的紅印油,擦在自己的臉上,對著胡智還扮了一個鬼臉,“嘿嘿嘿!”直笑。

胡智搖搖頭,無語。

.

“胡部長!我給鄒建軍送衣服,被子。”

胡智調轉頭,發現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抱著一床被子,衣服站在辦公室門外,正向他招呼道。

“你是誰?”

“我是鄒建軍的姐夫。”

胡智向他招招手,“你進來吧。”

他指著坐在椅子上的鄒建軍,對桃子、小覃道:“你們將他帶進候問室吧。”

桃子從張明手中接過被子、衣服,二人將鄒建軍帶出了辦公室。

“你請坐吧。”

胡智對著站在辦公室內不知所措的張明道,“你今天在現場嗎?”

“今天是我岳父60歲生日,我、我、我陪我老婆鄒萍萍回、回孃家看、看望她父母親,我倆在現場。”

張明還沒有從恐懼中恢復過來,瑟瑟發抖道。

“鄒建軍的精神病史你知道嗎?”

“知道。”

胡智心裡一喜,總算來了一個明白人,他正好可以調查瞭解案發的真實情況。

“你節哀,先平靜下來,慢慢說,我找你調查今天發生的情況。”

胡智給他倒了一杯茶,輕聲道。

“好吧。”

張明將今天下午案發的經過如實作了陳述,將他知道的鄒建軍的精神病史情況也作了介紹。

胡智靜靜地聽著,邊迅速地記錄,對這起殺人案的前因後果有了清楚地瞭解。

“你節哀,你先回去辦理後事吧,明天刑警隊還要去你岳父家進行現場勘查、屍體檢驗。”

胡智輕聲安慰他道。

“胡部長,辛苦你們啦,我走啦。”

他走出辦公室,消失在夜色裡。

胡智望著張明遠去的背影,心情沉重,無奈搖了搖頭。

他深有體會,高考是農村學子跳出農門的唯一希望,有多少人擠在這獨木橋上失足?

又一起悲劇,悽慘,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