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記憶就好像是儲存在每一個不同的盒子裡,童年和成年的記憶是不會混淆在一起的。

而且曹禺剛剛開啟的記憶盒子又是屬於何曉月童年的,所以有些說不通。

但曹禺也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記憶出現偏失或是混淆,也是有可能出現的狀況。

畢竟理論和臨床還是有很大的一個區別,所以他也不能全盤否定何曉月所說的。

從曹禺那裡離開之後,已經到了中午。

蘇靖川問何曉月餓不餓,對方點頭。

他剛啟動車子去蕭奇那裡吃,後又停了下來。

“每星期來這邊治療辛不辛苦?”

蘇靖川每次看到她因為在夢境裡要回憶一些事情而急得滿頭大汗,他就有些說不出的心疼。

“有點。”何曉月實話實說道。

除了辛苦,其實還有點低落。

他把人攬在懷裡,親吻了她一下,說:“等再多治療一段時間,等你都想起來一切事情之後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其實,對於何曉月來說,想起那段記憶也有可能是踏進另一個痛苦深淵的開始。

想起來之後她就會想起爸爸媽媽,還有姐姐。

一個是在遊樂園鬆開她的手的人,另外兩個是這麼多年也沒來尋找她的雙親。

她有時想,不如就這樣地活著,跟著蘇靖川好好地過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不用去找什麼家人,反正他們早在那麼多年前就不要了她。

蘇靖川又抱著她在車裡安撫了一會兒,他越瞭解何曉月的事情就越覺得心疼。

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

這些苦難和痛苦並沒有因為在跟了自己之後而變少。

何曉月反而迎來了更多她不需要面對的。

他在心裡輕嘆了口氣,等懷裡的人情緒也恢復正常以後,他才驅車前往蕭奇那裡。

蕭奇見來的人是何曉月,又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說:“妹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何曉月衝他微微一笑,甜甜地喊了一聲:“蕭少。”

蕭奇聽到蕭少這兩個字,心都快化了。

他擠到蘇靖川身邊說:“靖川你可真有福氣,我們曉月妹妹的聲音真是太好聽了。”

蘇靖川白了他一眼,沒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