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軍瘋起來,十頭牛也拉不住,更別說是當年瘦弱的紀文濤了。

他被何軍一把搡在了地上,紀文濤用手撐住了自己,可掌心裡卻蹭掉了一層皮。

可他顧不上疼,又去拉扯何軍,估計何軍也打累了,打完何曉月之後,就把人扔在了地上。

何曉月已經哭得沒有了力氣,她蜷縮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哭著,全身痙攣地厲害。

紀文濤走過去將人給扶了起來,看女孩眼睛哭得通紅,鼻涕都流了出來,他又用衣袖去擦。

他在村子裡聽說過關於何曉月的事情,不過他沒當真,只覺得何曉月很可憐。

紀文濤之前有個妹妹,前兩年病死了,他看見何曉月的時候就覺得很像他那個過世的妹妹。

所以剛剛何軍打她的時候,紀文濤特別地心疼。

“你還好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何曉月本來就不愛說話,一碰到不熟悉的人更是不會開口了。

她站起來轉身就跑進了屋子,然後把自己給反鎖了起來。

紀文濤也沒辦法再去安慰她,想著明天再過來就好。

隔天紀文濤又過來找何曉月的時候,何曉月明顯沒有比昨天那麼膽怯了。

她覺得這個哥哥好像不是壞人。

她小聲地開口問:“你又來幹嗎?”

“來看看你。”

紀文濤不太會說什麼關心的話,畢竟他自己也還是個小孩子。

何曉月見對方是來關心她的,自然是有些感動和開心的。

隨後,她跟紀文濤走得越來越近。

紀文濤像照顧妹妹一樣地照顧何曉月,何曉月也拿他當哥哥。

直到有一年的暑假,紀文濤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突然想要親何曉月。

對方還沒親到,何曉月就跑開了。

他對著她的背影喊:“月月,過完這個暑假,我就要去城裡上大學了。”

那時紀文濤已經十八歲了,剛收到了禹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何曉月整個人定住,站在原地沒動,她想了想又轉身跑了回去。

“你是說真的嗎?你要去城裡...上大學了?”

紀文濤點頭,說是八月底就走。

那種久違的孤獨和寂寞還有恐懼的感覺一下子又湧了回來,何曉月聽完不出聲。

眼眶開始有些泛紅,眼淚隨之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