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是兩家的親戚朋友,大概對曲守忠的人品都有了解。

可越是瞭解,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曲守忠人如其名,雖是商人,但為人忠厚仁義,甚至有些古板,不知變通。

這樣的人,任誰想破腦子,都不會覺得他會和違法犯罪扯在一起。

可事情就是這麼魔幻。

白紙黑字的拘捕令放在大家面前,容不得他們不相信。

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猜測這人其實是表面忠厚仁義,實則老奸巨猾,一肚子壞水全都藏在看不見的那一面。

曲守忠皺了皺眉:“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雖然是商人,但從未做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帶隊的警察並不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只是公事公辦地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還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兩個警察上前給曲守忠戴上手銬,就將他帶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養尊處優的曲母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當場就哭了起來。

曲振興立刻上前安慰母親,“媽,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我會找人去問清楚的,不讓爸爸受委屈。”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賓客中忽然站出來了一人,“你們曲家這群黑心商人,將我家的積蓄騙得一乾二淨,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守法公民,簡直可笑。”

曲芳華抬頭,發現說話的人是周意覽的親信之一,名叫董力。

他跟隨周意覽從南邦回到華夏,進入主公司繼續供職。

“董力,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周意覽皺眉問道。

“周總,今天是你訂婚的大喜日子,我本來不應該在今天舉報他,但是我實在是忍不了了!”董力神情激動,“我爸癌症住院,我媽在雙重打擊下一病不起。

“家中還有老婆和兩個孩子,我需要錢,我需要這個人把錢吐出來!要不然我用什麼繼續活下去!”

周意覽聽到這段話,頓時怒火中燒,他怒視曲芳華,“沒想到你們曲家都是這樣的人!”

曲芳華上前一步,“我曲家從來不屑做這樣的事情,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搞錯了。”

“搞錯NMLGB!”董力面目扭曲地衝了上去,抬手欲打,卻被周意覽一把拉了回來。

“董力,不可!”

隨後他看向對面的女人,“曲芳華,我看你們不是不屑做這樣的事情,是這樣的事情做太多,導致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你什麼意思?”曲芳華皺眉。

周意覽憋在心裡的話再也藏不住,“去年亞特蘭蒂斯廠房爆炸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我後面查到了一些線索,發現是你們找人黑了公司的自動化管理系統,將本該分開存放的兩樣化學物質放在了一起,才引起了爆炸。

“只不過那個駭客把所有的罪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我沒有辦法去找你們麻煩。

“現在好了,警察直接找上了門,你們因為自己的貪念犯下了更多的罪,這就叫報應不爽!”

“周意覽,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找人黑過你的系統!”饒是曲芳華向來冷靜,此時也憤怒了起來。

“不承認?沒關係。”周意覽冷笑,“我會找到更多的證據來整垮你們的。”

曲芳華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她無力地後退一步,被任飛扶住了手臂。

但此時她的腦海裡已經顧及不到這個了,她只是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喃喃道:“所以這段時間你對我這麼好,只是想報復我?”

“不然呢?難道是愛你嗎?”

“好,很好。”曲芳華用盡全身的力氣站直了身體,一把取下手腕上綁著的鮮花擲在地上,“既然如此,我們兩家的婚約就此作罷!”

周意覽咧嘴笑了笑,他彎下腰,姿態優雅地撿起那朵花,上前兩步將它別在了曲芳華的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芳華,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們兩家既然已經訂了親,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從今天起,你生是我周家的人,死是我周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