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位旨意下達,好多朝臣都不知道,除了江閣老,當然,還有陪伴秦步琛多年的大喜公公。 ̄︶︺sんцつ

“父皇,以前兒臣錯了,請父皇原諒兒臣,東華還需要父皇,兒臣也需要父皇指點。”

太子力辭,這很奇怪,期待多年應該志得意滿才是,可太子再三推辭。

“不必推辭。朕知道,你是擔心自己的腿被人詬病,可這是我秦氏天下,帝王是怎樣的,他們能做的就是接受而不是自行選擇。”

“不,不是這樣。”

對上秦步琛瞭然的眼神,秦聿暉臉燙:“有這原因,這原因只佔很小一部分。以前是兒臣激進,記過秦聿煦的事,兒臣早就悔悟。父皇,請您再執掌幾年,兒臣是真心的。”

“哈哈,罷了罷了,老子已經是太上皇,早就該名副其實。朕跟你母后商量好了,我們就安安心心做個享福的太上皇和太后,出去走走,修身養性。這些年,你母后也不容易,秦聿煦給她的打擊太大。她說了,不準備原諒他,縱是母子,已經仁至義盡。只是對你虧欠,也不好意思與你說,你就原諒她吧。”

秦步琛起身,手在龍案上摸索:“朕這些年也還清明,不是昏君,交到你手上,你可要好好打理,莫要辜負先祖打下江山的辛苦。”

“父皇!”

“對秦恪,你也不必戒備,他心地良善重情,別以為他手裡有兵馬就以為他想謀奪這江山,說實在話,若他有心,憑他現在的呼聲,還真沒你什麼事。他求了朕許久,朕許他西北督軍一職,待你登基,就放他離去吧。”

秦聿暉皺眉:“父皇,他是兒臣的嫡子,也是目前兒臣所知最值得培養的皇孫,兒臣若是登基為帝,還想立他為太子,不能讓他離開。”

“離開不是放任他,而是給他更多時間磨礪,他需要了解民生,還必須有心懷天下的心。唉,目前看來,他的心裡眼裡只有他的小家,堪憂啊。秦炎恆,你就別再抱期望了。丁氏死得詭異,若不是估計皇室顏面,是必然該查清楚的。”

秦聿暉嘆氣,他身邊長大的孩子,怎麼變成了這樣?還不如野草一般在西北風沙中長大的。

看秦聿暉離開的背影,秦步琛憂心忡忡,希望太子能明白父子同心的重要性,若是再與秦恪離心,估計有生之年親近的機會再也沒有了。

“那小子,就是個狡猾的,將西北與遼東的兵馬遣返時,他自己的人也走了大半,不落話柄,別說這些皇孫皇子,就是太子,也不及他思慮周密。”

“是陛下福氣,後繼有人,咱東華啊,永世不敗。”

大喜公公遭遇劫難,也看淡了名利,既然陛下要走走,他陪著就是,反正他是無根的人,家鄉自有兄弟家的兒子接續香火,身後並不空虛。

“大喜啊,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改口吧,朕已然下旨,改稱太上皇。龐貴妃去了慈恩寺不願意回來,朕還想著去看看她呢。”

“陛下,哦,不,太上皇,臣妾與您一起去。貴妃妹妹雖然好勝,其實沒壞心眼,回頭看看這些年,倒是她沒害過臣妾呢。”

太后嘻笑盈盈地走進來,挽著秦步琛的手臂,秦步琛倒也不嫌棄她故作小兒女情態,拍拍她的手,點點頭:“你們好好相處,朕就安心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朕的兒子坐上皇位,總比那莫名其妙的什麼嫡枝血脈好,我們得看開些。”

想到差點被奪了東華的江山,又恨秦聿煦,那是個腦子昏的,以為自己不得了,其實不過是太容易掌控,才被選中作為棋子。

“秦聿煦是個心狠的,特別是為了那個息妍,皇陵那邊還是要防著些,若有異動,我的太后啊,咱就只能捨棄這個兒子了。”

太后沒應聲,陛下留下秦聿煦的小命,那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若他自己作,她也顧不得了。

臘月初九,秦聿暉舉行登基大典,仍未召回京外的宗室、勳貴,按照秦步琛的話,非常時期,以穩定為重。

年號承聖,改元承聖元年。

說到年號,秦聿暉的意思是,接下的江山來自秦步琛這個聖人,讓秦步琛滿足了虛榮心,很高興。而且,不久之後,民間傳誦著二聖的傳說,秦步琛與皇后成了聖帝聖後,掩蓋了他們被兒子奪了江山秦恪勤王的事實。

錦心冊為公主,秦炎悰冊封為景王,秦炎恆冊封為安王,秦惜耘到秦步琛跟前哭了幾次,也冊封為公主,在夫家算是站穩了腳跟。

也是奇怪,丁氏死後,秦惜耘的跋扈完全沒了,不時到坤寧宮問安,看得出來,一點沒勉強,能看清楚情勢,也算她自己的福氣。

秦聿暉將東宮伺候的人選了四名還算忠心的,冊為四妃,分別是賢、良、淑、德,其餘的全是美人,與他們只是偶爾吃頓飯,只在坤寧宮歇息,虞氏做了皇后,還莫名得了專寵。

“母后,您的膚色可好了。”

虞氏聽錦心誇獎自己,笑微微地摸摸臉,真的誒。

“也是喝了你嫂子他們送來的百花釀,你們不知道,反正本宮喝了挺舒坦的。”

聽虞氏提及寶昕他們,錦心噘嘴,十五一過,嫂子又要去西北了,怎麼就待不住呢?

“母后,嫂子從西北送來的寒玉床,已經給您了吧?會不會很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