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世衍的怒火,初五一早,江氏只好帶著侯府的人前來宜居巷幫忙,隨同前來的,還有剛回京的二房主母唐氏。

寧寶昕對唐氏倒是印象不錯,在寶昕的記憶裡,那是個溫和的人。

也許在侯府隨大流也會將庶房放在微賤之處,但是,她不會再踏上一隻腳。

前世,這個二伯母就不曾作踐過落魄的庶七房,所以,寶昕對她的到來還是挺待見的。

長房二嫂錢氏有孕不便,只送了禮,寶昕看著其他半陌生的人,失去了應酬的興趣。

寶玥安頓好孩子,匆匆趕來,與大家見過禮,便與寶昕去了她的臥房。

“孩子呢?”

“你認為今日還有時間陪他們玩嗎?做好你自己的事。我聽娘說了,太子妃要親自擔任正賓,可見他們還是看重你的。”

寶昕臉紅,她不在乎這些,但是卻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這個不重要,我最高興的是,爹爹能趕回來。”

寶玥還沒見到寧世昀,寶昕壓根沒來得及告訴她,乍然聽見,寶玥半晌才回過神來,兩眼頓時溼漉漉的。

“你是說,爹爹回京了?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在哪兒?身體可好?他還沒見過石頭和果果呢。”

石頭和果果是寶玥的兒子和女兒,現在她也算湊齊了一個好字。

“我沒告訴你?哦,剛才一直聽侯夫人嘰嘰歪歪,倒是忘記了。我也是今晨才見到,你得這麼想,大嫂臘月進門,還沒拜見過公公呢。”

“這是比慘?”

寶昕哈哈大笑,這哪兒跟哪兒呢!

她只是想安慰寶玥,讓她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哭泣。寶玥做了娘淚點低,感性得很,哭起來沒完沒了。

“爹對外孫的牽掛,可不必牽掛你和大哥少。沒辦法啊,皇命在身,註定不能兩全。爹爹可能在祖母那邊,也可能在外院,晚些時候再去尋他?”

寶玥捏著絲絹沾了沾眼角:“幾年沒見,難免掛念。你也別耍心眼,不過是怕我懷了你的及笄禮罷了。”

寶昕正色:“姐姐,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自私的?及笄禮一點都不重要,我在意的是家人,是你們的心意。若你因此誤解我,那我立刻離開臨洛城,誰愛行禮誰去。”

寶玥扁了扁嘴:“脾氣還大呢!我就這麼一說,你想讓我成千古罪人?哼,這鍋不背。行了,別耍脾氣了,我看吶,都是秦公子慣得你。”

“某人也差不多。”

青蕎、青梔前來稟報,恭王妃遣了人來,還有書信,來人聽從王妃令,要當面恭賀,並交付書信。

寶昕趕緊迎出去,恭王妃可是靳敏兒,她還是挺關心靳姐姐的,只是不願意到恭王府去,唯一一次過去還是寧寶祺讓人再三相請,身為側妃親戚,哪能臉皮厚地往王妃跟前湊。

聽說靳姐姐去歲小產身體一直不好,寶昕回京聽說後遣人送了藥材,表了心意,也就未上門探望。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管事媽媽,一看就是在王妃跟前得臉的,禮儀很是標準周到。

“王妃身子不好,也就不愛理外面的事,知道姑娘回京,也感謝姑娘掛念,覺得那樣的地方姑娘也不愛來,就這樣遠著,也礙不著與姑娘的交情。”

管事媽媽這般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恭王是個在外深情回府冷情的,側妃侍妾那麼多,哪裡忙得過來,與自家姑娘早就是面子情兒。

可姑娘……不對,自家王妃年紀還輕,就這般耗光生命?想想都不甘心。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