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的人常年與各種人等打交道,比普通人靈敏,並未因房內空空而放棄。

仔細搜尋,竟是在衣櫥內發現暗閣,找到了昏迷不醒衣不蔽體的章姑娘。

掌櫃的說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告訴衙門眾人,那位公子常帶姑娘回來,他們習以為常,不可能管客人的閒事。

他們也不知道衣櫥內有暗閣,這家客棧他們接手不過兩個月,對客棧內部也不是很熟悉。

“原東家是江南人,說是家中糟了難,無人主持家中事務,只好結束客棧營生,趕回江南去了。我們東家是綏博的人,在綏博也開了一家‘迎客來’,十幾年了。”

“不是客棧的責任,但是,還得勞煩掌櫃的到縣衙說明情況,將賊人的模樣說一說。”

“好。”

掌櫃也只能自認晦氣,只以為是心甘情願的風流債,哪裡知道賊人借用客棧作案,少不得拿了些銀子給章主簿,以償客棧不查之事實。

大夫開了藥,章姑娘晚間便醒了,傻傻地坐在床上,有人靠近就尖叫,章氏夫妻只能把水和吃食放在離床最近的地方,發愁地看著章姑娘,唉聲嘆氣。

丫頭硬著頭皮靠近,卻被章姑娘撓傷了臉,哭著逃出了屋外。

“老爺,太太,奴婢以為,還是找到那個秦公子,奴婢也不知道此事是否與他有關係,但是姑娘看見他,一定會好轉。”

“秦公子?上哪兒找去?再說了,人家一定會來?”

“寧大人、寧姑娘一定知道。姑娘的心思,哪怕做妾,也願意跟著秦公子的。姑娘說過,秦公子不過邊關武將,她是官家女,嫁他做正妻也算般配,可現在……做個妾應該可以吧?”

章主簿皺眉,他與秦恪不熟,武將?幾品?

邊軍朝不保夕,有女人願意跟著,生兒育女,應該不會計較是否處子……吧?!

其實,章主簿自視甚高。

當年科舉,同科的好些人都不如他自在,很多人外放到偏遠辛苦的地方,日子難過得很。

只是沒想到冉大人會有那一手,害得他們被流放。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他還是感激寧大人的。

他也覺得,他與寧大人一起吃了苦,怎麼寧大人也會給他點面子。

“明日我去找寧大人打聽打聽。”

章主簿第二日剛上衙,看寧世昀將衙門的事安排好了,便去尋他說話。

“什麼?你想找秦公子?”

“是。我家閨女因他而出事,現在只有寄託在他身上。若是能喚醒我閨女,我願意,許給他做妾。”

看章主簿頗有幾分咬牙的模樣,寧世昀暗自“哈”了一聲,莫非,章主簿以為這是給秦恪的榮幸?

“這……怎麼說也沒秦公子什麼事啊,是不是太過唐突了?”

章主簿意識到,寧大人不願意出面幫忙,他黑著臉:“圖影繪好了,才知道與他有沒有關係。”

正說說,衙差將圖影送來:“大人,這是根據掌櫃的描述反覆核對,才繪好的,掌櫃確認,至少有八分像。”

“拿來拿來,我看看。”

寧世昀正想接手,章主簿忍不住搶先奪了去:“這位公子?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