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至少能搬動普通人不能搬動的物資。

寶昕帶來的人,包括香嵐他們,都能輕易扛起藥材大包,令邱先生愕然。

而他的目光,更多地不受控制地轉向隋五娘,眼中全是疑惑。

隋五娘很敏感,那道打量的目光她無法忽視,但是,想到那是寧九孃的人,忍住想轉頭瞪過去的衝動,只盯著裝車的人,不時呵斥兩聲。

那些人是她的侍女和護衛,寧寶昕倒是沒多嘴,只是偶爾看她一眼,隋五娘得意地抬了抬下頜。

寧寶昕搖頭,都是當孃的人了,還這般幼稚,當初收養她的遊俠,一定也是個幼稚的人。

或者,該說豪放不羈?

清空了所有存貨,不過五車,可隋五娘覺得夠了。

“能暫時緩解,最重要的是,及時增援。我已派人回綏博告知太守,他必然上報朝廷,援兵不日就到。”

“來得及?”

“兵部自然有其特殊的訊息渠道,放心吧。只要外面能將物資送進去,天擎關就不會被攻破。而且,他們也不敢放棄天擎關轉攻丹雅城,若是那樣,我們正好關門打狗。縣衙,無礙。”

沒想到隋五娘還會出言安撫她,寶昕不由笑了笑。

想起在天擎關的秦恪,心中有些擔憂,卻並不覺得秦恪會出事。他的青衣衛全力一搏,護他安全是沒問題的。

但是,她知道秦恪不會棄關自保,那裡有撫養他的舅父、表兄,還有生死與共的兄弟。

“蜂鳥,不知道將信送到沒有?”

蜂鳥小小的,絲絹再薄於它而言都頗有分量,寶昕真擔心它飛不了多遠。

“你瞭解蜂鳥,還是我瞭解?你們別以為它身體小就不能負重,放心。”

依佧很無奈,隔行如隔山,面對寶昕他們的質疑,她總是很無奈,恨不得打一架才舒坦。

將裝藥材的馬車趕到縣衙,寧世昀他們還沒回來,留守的章主簿上前,接過清單:“官府不會讓姑娘損失,待戰事平息,必要歸還的。”

“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天擎關無恙才是最重要的。”

老嶺的金礦,寶昕是能分錢的,而且,可不少。

藥材行損失一些,很快就能收回來,既幫了秦恪又幫了爹,她是很高興的。

至於她和秦恪的事,生死關頭,其他都是小事,暫時可有放置一邊。

寧世昀備足二十輛車的糧草,又發愁了。

“少夫人不是說,有江湖中人守在前往天擎關的路上,如何將糧草運送進去?若是內搶,豈不是助長了西梁的兵力?”

依佧笑盈盈地上前:“這事,就得我來。”

隋五娘跟依佧不熟,對她的自薦很是不屑。

“你的功夫很強嗎?說不定,連我都打不過。”

依佧的眼從彭信身上掃過,彭信身子微僵,當日他與依佧比鬥,算平手?這般看他做什麼?他沒輸啊。

依佧輕飄飄地躍起,也不打招呼,與隋五娘很快過了幾招。

“嘖,這般狂妄,我還以為比彭信更強呢,原來不過如此。”

隋五娘一向對自己的功夫很自得,她的夫君都不是她的對手呢,沒想到這個豔麗的黑衣女子這般厲害。

“你再能,也打不過一群人。”

“我沒想打,等著看唄。”

寧世昀還是不放心,二十五輛車,如何無聲無息地避開敵人耳目送進城?

可現在,除了相信,他別無他法。

“要不,讓丹雅城守軍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