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時了,寶昕沒回去,天氣熱,減少走動能少流些汗。

而且,這會兒可正曬呢。

“香芸,提醒我,一會兒去拿些點心回去,小豬今早就不高興,還罵我沒良心,他白守護了。”

“知道了,姑娘。小公子真的很盡心呢,您不帶他也該好好說,兇他做什麼。”

“怎麼帶?天氣熱,很煩躁,在家裡更涼快,我是為他好不是?!”

“那您為什麼出來?”

呃,寶昕抿嘴:“散心。”

當她第二日知道自己一夢好幾天,嚇得除了一頭冷汗,若是一夢幾十年,是不是大夢初醒只剩她一人了?

太可怕了!

想起夢中她的舒坦自在,她又是想念又是自責,以後,無論是在夢裡還是醒著,一定不能放鬆警惕,時時要提醒自己,珍惜與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刻。

“姑娘,邱掌櫃問您是不是在這裡用膳?他去定些?”

寶昕擺手,“晚些我們自己去酒樓吃,我想吃醬肘子,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給我?每天清淡飲食,也不至於吃那麼少的葷腥吧?看,看我都瘦成小鳥了。”

香芸撇她一眼,明明吃了不少補養品,長了一圈肉,怎麼就成小鳥了?不過是不合胃口罷了。

“都是為了姑娘好,為了姑娘早些康復。好吧,今日就定個醬肘子,滿足姑娘的口腹之慾。”

寶昕滿意地點頭,又開始沉思:二姐姐嫁不成靖王府,去了廟裡,那麼,她還會做貴妃嗎?

靳姐姐究竟是誰的繼後?

兩世有不同,也有重合,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侯府,什麼時候才能分家?硬是捏合在一起,有意思?

還有沈媽媽,被司馬家拘押著,等寶昕大好,寧世昀帶人將他們帶回來後,他們全都否認曾經出手傷害寶昕,只是說想好好地送姑娘回府,是姑娘多心了。

一群僕婦七嘴八舌地否認,唯一的證人司馬翎又是個能動手就不開口不動腦的人,最後,是老侯爺做主責罰了他們的不盡心,然後……沒有然後了。

寶昕想到這裡,眯了眯眼,這個沈媽媽對她全是惡意,得想辦法對付了她,否則,讓人不安吶。

彭信在外稟報:“姑娘,有人想見您。”

寶昕回神,“誰?”

“他說是您的故人。”

有彭信他們在,又在自家店子,寶昕是不怕的:“請他進來吧。”

叮囑香芸他們去訂餐,她覺得還是在店子裡吃算了。

有人大踏步進來,高個子,逆著光,寶昕只看見白白的牙齒。

寶昕偏了偏頭,這才看清楚居然是言明。

“咦,你真的沒事?快進來坐。香芸,多訂幾樣好吃的,再要些酒。”

“哦。”

香芸遠遠地應答,失笑,還要酒呢,一會兒得盯緊了,不許姑娘沾。

彭信在一邊笑:“放心,等會兒我陪客人喝,沒兩下酒就得喝完。”

香芸高興地點頭,彭大哥就是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