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天擎關,敬佛節前來闖關的領兵者,是西梁牙斯大將軍。

牙斯大將軍是西梁新主法堯的得力臂助,與玄謨爭位時出力良多,而且牙斯家族也是西梁的三大世家之一,其母是西梁最大領主的女兒,得到牙斯相助也就是得到其他領主的擁護,不想坐擁西梁天下都不成。

今日,牙斯想著敬佛節東華國不會有防範,畢竟他們非常重視敬佛節,只帶了五萬人衝關,留五萬兵力作為後援,可是沒想到剛一交戰,戰鼓邊擂響,東華兒郎熱血沸騰地衝了出來。

這幾個月,他們已是十多次交手,看那架勢,今日又是無功而返,他其實還不明白,天擎關眾人早就把他們當做練兵的磨刀石。

不過一刻鐘,西梁便鳴金收兵,虞廷學也擂響收兵的戰鼓,這些兵士經過血與火的淬鍊,早就與往日的生嫩不同,每一個都得愛惜。

“唉,真是沒勁,這麼快就退兵了。”

年輕的兵士們嬉笑打趣,各自退去,相約飲酒過節。

“嘖,沒怎麼過招,卻弄了一身塵土。唐鬥打水,我洗一洗。”

秦恪很鬱悶,遠離京城,他牽掛孃親和弟弟、妹妹,時常會猜測寧九娘在忙什麼,在店子裡,還是在家裡?是在吃好吃的,還是在與姐妹鬥嘴,想起她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忍不住嘴角掛笑。

他有許多事要做,他現在沒法回去。

他知道店鋪的分成,九娘其實給了他四成,他沒有推辭,他暗地裡訓練兵馬以求自保,需要錢,大筆銀錢。

他沒有潔癖,溫水能讓他安靜下來思考。

三年了,他一日日長大,可庶兄已經快要選妃聯姻,更多地為自己拉攏各方勢力,他不爭,可他不能等死。皇室哪有親情在?他不會對家人抱有任何的期冀,除了親孃,除了弟弟妹妹。

“殿下,半個時辰後,烏先生在石柱坪等您。”

“嗯,知道了。”

雖然人在天擎關,可是他偶爾出門,仍然會遭遇不明人士的攻擊。

再者,幾年前再臨洛城以及附近的血戰,讓他明白保命手段不必溫和。

烏先生不是一般的武藝先生,可以說在江湖上是排名前三的頂尖高手,若不是大舅父與他有舊,而秦恪又得他的眼,是不可能留在軍營教導秦恪的。

秦恪原本功夫不錯,換了烏先生,看起來那麼斯文秀氣的男子,手段確是特別凌厲,讓秦恪泡藥水就泡了三個月,最初痛得秦恪身子顫抖眼睛發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水,比火焰還厲害。

不過,經過三個月的淬鍊,秦恪明顯感覺身體變化奇大,首先,抗擊打的能力就提升很大,而且行走間輕盈如羽。

他曾經疑惑地詢問烏先生,在他的舊觀念中,既然能抗擊打,那麼就是力量型,為什麼卻能身輕體健呢?

烏先生很是蔑視,只說了一句:“這就如同攻擊與防守一般,不可或缺。”

秦恪邊學邊領悟,終於明白了其中關竅,烏先生方才露出笑意,總算有一種“孺子可教”的期待感。

秦恪洗好,剛要起身,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一個淺綠衫子的小姑娘香噴噴地衝了進來,“表哥,你看,我的繡藝絕對比……呃,你在洗浴啊。”

秦恪坐回水裡,臉色發黑,半大的小子已經知道男女之別,只是進來的是舅父的次女虞雯,他不好責罵,只是不耐地大吼:“知道還不出去?”

虞雯噘嘴跺腳,綠衫飄飛,很快消失了身影。

秦恪閉眼吸氣,努力壓制怒火,唐鬥跑哪兒去了?他就是這麼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