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簡意拿了一瓶酒出來,獨自坐在藤椅上慢慢的喝著。清冷的月光將她包裹著,她像嬰孩一般蜷縮起身體,地上的影子悲傷又寥落。

簡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蜷縮在藤椅上睡過去的,夢中看見了爺爺奶奶,慈愛的看著她笑,讓她要好好的,然後漸漸的遠去。

簡意醒來時已是淚流滿面,有人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她在似醒非醒之間睜開眼睛,周起坐在一旁,指腹溫柔的一點點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在這一刻裡,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周起只靜靜的將她擁到懷中。半響後才將她抱著上了樓。

大概是在藤椅上睡著著了涼,簡意一覺醒來才發現喉嚨很疼。外邊兒是陰天,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周起和小傢伙已經起了床,院子裡兩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生意刻意的壓低。昨晚的夢是那麼的真實,她在床上躺了會兒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開啟窗戶看院子裡的父子倆。

那父子倆蹲在角落裡,正在用木棍戳著什麼。簡意好奇,開口問道:「你們倆在幹什麼?」她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啞。

小傢伙聽到媽媽的聲音歡快的叫了一聲媽媽,又示意她小聲點兒,說:「我們在送螞蟻回家。媽媽你要不要也來看?」

簡意懶懶的提不起勁兒來,說道:「不要,你和你爸爸看吧。」

小傢伙哼了一聲,不理她繼續看螞蟻去了。簡意關上窗戶,穿上鞋子上了樓。

樓下清姨已經熬好了小米粥,甜香味兒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她還蒸了小籠包,熱乎乎白白胖胖的。見到簡意就讓她趕緊去洗漱,大家就等著她吃早餐了。

簡意應了好,洗漱之後招呼著那父子倆來吃早餐。

聽見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啞,周起進來就問道:「感冒了?」

簡意唔了一聲,說:「嗓子有點兒疼。待會兒吃兩片藥就沒事了。」車禍過後的某一段時間裡,她的體質一直很差,動不動就會感冒發燒。近幾年倒是好了,輕易不會感冒,就算是冬天感冒,吃了藥捂出一身汗來也就好了。

幾人坐下來吃早餐,周起很耐心的給小傢伙拿小籠包,並攪拌著讓小米粥不那麼燙。他今兒不用上班,倒是清淨得很,手機到現在也沒有響。

大概是因為感冒,簡意完全嘗不出任何味兒來,只一個勁兒的打著哈欠。只勉強的吃了一個小籠包喝了半碗小米粥。

早餐過後她便準備去樓上補眠,周起起身給她拿了藥,讓她吃了再睡。

清姨見倆人這樣兒臉上露出笑容來,哄著小傢伙再吃一個小籠包。

她吃完藥還沒上樓去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簡嵐打來的。昨兒他們沒有過去一起過中秋節,讓今兒過去吃飯,正好放假大家都有空。

簡意其實提不起勁兒的,但的確有一段時間沒有過去過了,於是應了下來。掛了電話後她沒精打采的,說晚上要去樊家那邊。

周起知道她不舒服,讓她上樓去睡覺。既然要去那邊他們就不回家了,下午直接從這邊過去。

簡意點點頭,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