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起很忙很忙,每每打電話回來時都已經是凌晨一兩點了,兩人說不了幾句話就要匆匆結束通話。如果提前打電話回來,那必定是趕往機場的路上。

周起回來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風塵僕僕的眉眼間全是疲倦,飛機上呆的時間太長,他的腰已經快要廢掉,還在路上打電話給簡意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告訴她他回家要泡澡。很奇怪,他以前是這樣過來的,曾經創過三個月都在飛的記錄,現在反倒是矯情起來了。

晚上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放鬆下來的周起開始問老太太她們什麼時候回來。還有二十幾天就要過年了,她們怎麼也該回來了。

簡意這下便說老太太說了,讓下星期去接。周起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如果沒有突發情況,這次出差應該是今年最後的出差了。他的行程雖然仍是排得滿滿的,但好歹每天都能回家了。

這幾天簡意一直都在失眠,這一晚依偎在他懷中,他的郵件還未回覆完她就先睡了過去。

周起失笑,輕輕的替她掖了掖背角,然後將檯燈關了,然後繼續回覆郵件。

這日早上臨出門前周起突然開口問道:“晚上有一個應酬,你和我一起去吧。”

他說得很隨意,簡意卻是一愣,她是萬萬不想出席那種場合的,搪塞道:“我就不去了吧,唔,不太合適。”

周起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問道:“為什麼不太合適?”

“你公司的事嘛,我一個外人去算什麼?再說我真不擅長於應酬。”簡意努力的找著藉口。

“不善於應酬?你以前和羅鬱在一起時算什麼?”

簡意啞然,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說:“我沒有合適的衣服。”

“待會兒我讓人送過來。”周起見她仍舊是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不由失笑,說:“放輕鬆,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過就過去露露臉。”

他倒是知道給簡意安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碰了碰,這才出門去了。

果然晚些時候就有人送了禮服過來,周起的眼光毒且挑剔,給簡意選的禮服比她自己選的還要合適些。

下午五點便有司機過來接簡意,送她去周起公司同他會合,然後兩人一起往酒店。

好歹在職場的腥風血雨中摸爬打滾過,早已練出了臉皮來,她倒並不怯場,就跟花瓶似的挽著周起的胳膊在場中穿梭著,接受著恭維豔羨或是嫉妒的目光。只是周起是為公事兒來,對她來說難免枯燥。

中途時見他同人談著且暫時沒有結束的意思,簡意低低的告訴他要去洗手間一趟,然後往洗手間去了。

她在洗手間補了妝,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兒後往外邊兒走。走過走廊一半時發現旁邊兒有一道玻璃門,外邊兒是一小花園。

擔心周起找她,儘管挺想透透氣,但她也沒有出去的打算。正要往大廳裡去,就見一拿著手機打著電話的人出現在了正前方。這一眼這下簡意的心跳慢了半拍,那拿著手機打電話的人,側臉像極了彭童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