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簡意醒來,周起仍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她費了些力才輕輕的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然後穿上鞋子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昨晚折騰半宿,她的腦仁兒脹疼,直到去洗了一把冷水臉,迷迷糊糊的腦子才清醒了過來。

昨晚的周起需要照顧,今天顯然是不需要了。她並未多停留,胡亂的洗了一把臉便離開。

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的刺耳,躺在床上的周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指間燃著一支菸,就那麼靠在床頭。

一旁的被子中尚有簡意留下的餘溫,枕頭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他閉上眼睛,一時就那麼靜靜的在床上靠著,任由指間的菸灰一點點的燃成了灰燼。直至燙了手,他才扔進了一旁的菸灰缸中,沒有再繼續躺著,起身下了床。

醉酒後的頭疼欲裂仍舊存在著,他昨晚睡得其實並不好,但難得有這樣的時光,他一動不敢動。害怕會吵到她。

周起到洗手間裡,像平常一樣颳了鬍子洗了臉,在鏡子前站了會兒,這才拿著外套和車鑰匙下了樓。在車上頭仍是還疼得厲害,他翻出了一粒藥吃下,這才發動車子。

簡意隔天中午去見客戶,談完事兒事兒乘電梯下樓,剛走出大廈,一道聲音就叫住了她,“阿意。”

簡意回過頭去,就見他父親從大堂裡快步的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正裝,不知道是長胖了還是怎麼的,身體顯得十分臃腫。

簡意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他,不由得一愣。

宋偉和很快上前來,堆出了滿臉的笑容,說道:“前不久見你上去我就一直在這兒等你,剛才接了一電話,差點兒就錯過了。”

簡意見到他並沒有欣喜,沉默了一下,問道:“您在這兒幹什麼?”

宋偉和搓了搓手,說道:“我現在年紀大了什麼也做不了,小周安排我在公司開車,今天剛好送人來這邊。”

簡意一直以為他是在給債主打工還債,卻沒想到是在周起這邊。她不由得又怔了一下,問道:“你一直在他們公司?”

宋偉和點點頭,問道:“小周沒告訴你嗎?”

簡意這下沒有回答。周起知道她想同他將界線劃得清清楚楚的,又怎麼會告訴她。

宋偉和從她的臉上看出了答案,趕緊的又說道:“你放心,我會注意分寸,也會踏踏實實的幹,不會給他添任何麻煩。”

他這算是保證了,眼巴巴的看著女兒。

簡意的心裡生出了難以言喻的疲倦,問道:“您還有其他事嗎?”

宋偉和沒想到她連話也不願意同他多說,搓著手訕訕的說道:“阿意,爸爸對不起你,以後不會了。”

這樣的話簡意已經聽過無數遍,說道:“我還有事,您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她說著不待宋偉和再說話就匆匆的離開,到車邊後並不做停留,立即便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