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意十分喜歡這兒的紅燒肉,色澤誘人入口即化,她本就餓了,埋頭苦吃著。

不知道是因為吃了糕點喝了茶還是怎麼的,周起吃得不多,慢騰騰的。老闆走後沒多大會兒他就放下了筷子,對宋簡意說:“我出去一下,吃完就在這兒等我。”

他也不告訴簡意他這出去一下是去哪兒,直接開啟門出去了。

雨開始越下越大,落在玻璃窗戶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周起這一出去就沒再過來,簡意是想自己走的,卻因這大雨被絆住了腳步。

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後遲遲的等不到周起,於是撥了他的號碼。但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竟然沒有人接。

簡意的手機在山上時就沒什麼電了,這會兒電量告急,提示她馬上就要關機。手機螢幕沒多大會兒就是漆黑一片。

這麼幹坐著等待的時間變得十分漫長,她起身到了窗邊,看著噼裡啪啦往下落的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起沒有出現,倒是店裡的客人陸陸續續的離開,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簡意遲遲等不到周起過來,拿著沒電的手機下了樓,打算到樓下去問問周起是不是和老闆談事兒。

她下樓時老闆已經不在了,在問了前臺的收銀後,小姑娘給老闆打了電話,說了宋簡意問的話。

老闆在五分鐘後匆匆的下了樓來,見著宋簡意臉上堆出了笑容來,說:“宋小姐是吧,我給老周打過電話了,他打你手機沒能打通,以為你已經走了。唔,他現在已經走了,那個……”他多少有些不自在,“喜喜家裡有事兒,他過去幫忙處理一下。您稍等我一下,我這就讓人開車送你回去。”

簡意怎麼也沒想到周起已經走了,她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拒絕老闆的提議,向他借了一把傘,然後自己到路邊去攔車。

她本是應該回家的,但卻沒有回。腦子裡不自覺的浮現出喜喜這個名字來,她讓師傅去了上次周起停車的那小區。

雨下得很大,順著車窗蜿蜒而下,師傅抱怨著這鬼天氣,說跑了這一單後他要下班了,那麼大的雨沒什麼客人,路況也不好,很容易出事。

要是在平常,簡意肯定會附和上兩句的,但今晚她卻是說不出話來,前邊兒的師傅嘮叨了幾句後也不再說。

車子在雨小下來時到達了上次的那小區,她本以為會在這兒看到周起的車的,但卻沒有,師傅圍著小區晃了一圈都沒見著周起的車。

鋪天蓋地的雨聲隔離了一切的喧囂,雨中窗戶裡透出的燈光也模糊了起來。宋簡意沒有再去看,告訴了司機家裡的地址,請師傅送她回去。

在計程車駛出小區是,對面一輛車駛了過來,正是周起的車。

車子一晃而過,隱入了雨幕中,簡意沒有回頭。

回去的路上雨更大,司機一路走走停停,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到了簡意所在的小區。儘管下車後沒走幾步路,她的褲腿和鞋子都已經溼了,回到家中洗澡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拿了手機充上電,手機裡乾乾淨淨的,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簡訊。

週一很快到來,簡意早上到公司才衝了一杯咖啡喝下,就接到了出差的任務,說是要飛一趟Y市,為期三天左右。

簡意以為出差是同周紀寧一起,但到機場會合時才知道去的人並不是周紀寧,而是周起和幾位高管。

周起見著她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兒,不知道是因為場合的原因還是其他,他也未提那天晚上的事兒。

這一趟是出來工作的,簡意也並不打算提。

Y市和榆城一樣,竟然也是溼漉漉的。這兒不知道下了多久的雨了,街道空氣中都是一股子潮溼的味兒。

本是約了下午見客戶的,但客戶臨時有事,於是將見面的時間改到了明兒。周起便讓大家自由活動,晚上一起吃飯。

因為明天才見客戶,大家都沒有休息。酒店旁邊兒就是商場,同事約著簡意去逛商場,順便看能不能買些特產。一旦忙起來想要逛商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簡意閒著也沒事,於是同人去逛商場去了。

他們直到傍晚才回來,回來便被告知周起的助力在隔壁餐廳訂了位置,讓她們直接過去。

簡意她們是晚到的,但周起比他們更晚,五分鐘過後才出現在了包間裡。大家紛紛站起打招呼,他卻擺手制止,讓大家點菜。因為明天得見客戶,今天就別喝酒了。

這頓飯吃得並不輕鬆,大家均在討論著明天見客戶的細節。周起很少說話,默默的聽著。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飯畢後周起便讓大家回酒店休息,說等拿下合同大家再好好慶祝,現在需要做的是養精蓄銳。

回答酒店簡意便開始洗漱,才剛洗漱完門就被敲響了。她開啟門,外邊兒站著的是周起,他不待她說話就閃身進了房間。

簡意微微的皺著眉頭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了?”周起反問,他打量了一下房間,宋簡意住的同他住的自然不一樣。他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來,問道:“要不要替你換一個大點兒的房間。”

“不用,謝謝。有事請說。”簡意拿著毛巾擦起了頭髮來。

周起靠在一旁,看了她一眼,說:“那天晚上我聽老闆說你很晚才走?”他微微的偏著頭,也不等簡意說話,就接著說:“那天我是有事,不是故意丟下你的。”

宋簡意沒說話,頭髮擦乾得差不多,她放下了毛巾,見周起還站著,問道:“還有事嗎?我要休息了。”

她特地的加重了休息兩個字,但周起像是沒聽到似的,就那麼偏頭看著她。一時房間裡安靜極了,過了一兩分鐘之久,周起才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說:“這都已經那麼久了,媳婦兒你打算多久才讓我出冷宮?它都快受不了了。”

他說著低頭往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