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沒有聲音,宋簡意稍稍的猶疑了一下,推開了房間的門。外邊兒的天空陰沉沉的,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周起正趴在床上,閉著眼睛。

宋簡意知道他不會那麼快睡著,將藥箱放在一旁,說:“該給傷口換藥了。”

床上的周起仍舊沒出聲,她伸手開啟了房間裡的燈。

周起雖是一直閉著眼睛,但卻還算配合。衣服脫下來,如宋簡意所猜測的那般,結痂的有些地兒已經崩裂開來,襯衫上布著點點的殷紅。

宋簡意沒說話,很快便給他消毒換上藥,然後拿著藥箱出去了。她和周起這一天都沒吃飯,於是進廚房後開始做起飯來。

她的飯還沒做好,門鈴就響了起來。過來的是阿晉,他客客氣氣的同簡意打了招呼,便直接往周起的房間裡去了。這段時間都沒見著他,他今天突然過來,應該也是因為周起出去的事兒。

阿晉這一進去就久久的沒出來,不知道在同周起談些什麼。宋簡意的晚餐做好,準備去叫吃飯時,到門口就聽到阿晉說:“您別擔心,喜喜小姐那邊我會讓人一直看著。您還受著傷,最好臥床休養。”

周起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問道:“覃醫生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就這幾天,回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阿晉回答。

見兩人還有事要談,簡意最終還是未敲門進去,悄無聲息的回了廚房。聽到周起今天是為了丁喜喜出去的,宋簡意一點兒也不驚訝,她其實在隱約中已經猜到了。

她本以為阿晉還會呆一會兒的,但他很快就從廚房裡出來。他不知道是有什麼事兒要忙,匆匆的出去了。

簡意在廚房裡站了會兒,將飯菜都盛好放在托盤裡,端去了臥室給周起。比起那會兒的疲憊,他這會兒倒是恢復了些精氣神。看起來懶洋洋的,和下午時的人判若兩人。

當然,對於出去的事兒,他也未有任何解釋。

大概是餓了,他今天倒是未挑剔,很快就吃好了飯。宋簡意收拾碗筷時他懶洋洋的靠在一旁,問道:“不高興?”

宋簡意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嗯?”

周起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宋簡意在他的視線下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丟下了一句我為什麼要不高興端著碗筷出去了。

她這天晚上並沒有留在周起這邊,碗筷還未洗好就接到了羅鬱打過來的電話,說她住的公寓那邊不知道是水管爆裂了還是怎麼的,水已經蔓延到走廊上了。偏偏她在鄉下沒辦法趕回來,讓簡意過去給幫她看看。

簡意應了下來,胡亂的收拾好就穿上外套準備出門。臨走時她去了周起的房門口,敲了敲門,說:“我朋友那邊水管可能破了,我得過去看看,今晚不回來了。”

周起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沒出聲兒,簡意要走時,才聽見他說:“開車過去。”

宋簡意最終還是沒有開車,自己打了車過去。她過去時物業早就將門給撬開,已經在修水管了。屋子裡一地的狼藉,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