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時聽不到周起哼哼唧唧的,到這邊來他倒是哼哼唧唧起來,一會兒這裡不舒服,一會兒那裡不舒服。

簡意想起他曾經在爺爺的葬禮上幫的忙來,一遍遍的讓自己不生氣,仔細的伺候著週二少。

她一直覺得周起的哼哼唧唧是故意在折騰她,待到晚上該給他換藥,一點點的揭開他後背的紗布時,才發現他受的傷比她想的還嚴重得多。整個後背被鞭子抽得縱橫交錯血肉模糊,偶爾有傷口還會滲出血來,染得白色的紗布上鮮紅點點頭。

宋簡意心裡駭然,不知道他父親怎麼會將他抽成這樣子。還有周起,他明明不是會白白站著捱揍的人。

血肉模糊的傷多少讓她有些發憷,她儘量讓自己的動作放輕,替他換藥重新換上紗布。這會兒周起倒是能捱得很,一點兒聲音也無。

換藥不是簡單的事兒,折騰完她出了一身的汗。正要開始收拾藥箱,就聽周起啞聲說:“下雪了。”

簡意聽到這話抬起頭,往窗戶外邊兒看去。昏黃的燈光下,細細碎碎的飄起了雪花兒來。急急的落在窗戶上,很快便化成了水珠兒。

去年的冬天沒怎麼下雪,偶有下也並不大,很快便化了。她沒想到過了年還會下雪。

但下雪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她很快收回視線,繼續收拾起了藥箱來。

待到收拾完後她站了起來,說道:“我就在外面,有哪兒不舒服就叫我。”

周起卻沒回答,她看向他,這才發現他還在看著窗戶那邊,一張英俊的臉在燈光下格外的蒼白脆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幾乎就沒有這樣兒的時候,簡意一時沒有再說話。

倒是周起很快就回過神來,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說:“現在不覺得我是故意的了?”

他倒是將她那點兒心思看得透透的。

簡意有些臉紅,沒吭聲兒,拿著藥箱往外邊兒去了。

周起倒不是怕痛,但在床上趴著無聊得很。沒多時就又叫宋簡意進去,拿牌和他一起玩兒。

簡意對這事兒並不感興趣,而週二公子雖是身上受傷,但腦子沒受傷,他原本就是混跡於賭場等地方的,宋簡意那點兒導航完全不夠他看,玩了幾局他自己就覺得沒意思了,於是百無聊賴的丟了牌,說不玩兒了。

宋簡意是看出了他的無聊的,問道:“看電視嗎?”

周起並不感興趣,但總比什麼消遣也沒有的好,於是點頭應好。

這幾天沒什麼電視劇可看,於是兩人看起了了聯歡晚會的重播來。兩人一起看這多少是有些怪異的,但均都將這怪異感給壓了下去。

宋簡意看了一會兒就打算回房間了,但周起卻不肯放人。他不承認自己是獨自待著無聊,便讓宋簡意去找點兒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