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斷斷續續嗚嗚哭著道:“為、為我好?這、這麼丟人、的事也、也往外說,還、說、為我好?我的臉都、都丟盡了!”

“真是糊塗!”薛氏真是要被她給氣哭了,居然因為這種奇葩原因怪紀青鶯把這事兒給說出來?

她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紀青鶯說,她以後會受更大的委屈!

紀青鶯有個這樣的娘,還真是——

“那孩子還不是心疼你受了委屈?”薛氏火氣上來,說話也毫不客氣:“這種姦夫**的事兒,有一就有二,指不定他們背地裡已經來往了多少回了,你還在這裝不知道呢!哼,你裝不知道這事兒便不存在了嗎?我跟你說啊,紙包不住火,這事兒遲早會爆出來,到時候你怎麼辦?你現在不想,等事到臨頭了,我看你怎麼辦!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兩個孩子吧?咱們都是一個村裡的,那張寡婦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用我說吧?要是她鬧起來要進門,你能怎麼辦?青鶯和同曉又怎麼辦?”

楊氏臉色頓時又白了,也不哭了,驚惶道:“進、進門?進什麼門?她、她該不會、不會......的吧?”

“那可難說!”薛氏冷笑:“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寡婦,又懶又饞,還帶著倆孩子,你說要是有去處她為什麼不去?她又不傻!難不成她光圖著一時就纏著四弟?哼,若是別的人家她未必敢想,可就你這種性子,哪怕她進門做妾呢,也只有她欺負你、沒有你欺負她的份!”

楊氏臉色更白了,失魂落魄又開始落淚,哭道:“真要有那一天我有什麼法子?我也只能認命了!我、我有什麼法子呢!嗚嗚嗚......”

在這個家裡,她最沒地位,誰都能呼喝她。

哪怕紀玉珠姐妹倆,也能隨意指使她做事。

至於丈夫,她更不敢有半點不服從。

萬一那張寡婦甘願做妾要進門,她還真的什麼法子都沒有!

楊氏愈發絕望起來。

薛氏聽她哭聽得心浮氣躁,沒好氣道:“你哭有什麼用?你可想想,她要是進門了,青鶯和同曉還不得被她給欺負死!你沒法子也得想法子!這事兒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你趕緊告訴老爺子去,讓老爺子做主!那張寡婦還有將近十歲的一兒一女呢,老爺子肯定不會願意白給人養孩子,肯定會為你做主!你要是現在不說,萬一這事兒抖了開來,滿村裡人人都知道,或者正好被人撞個正著,那時紀家必須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就算老爺子不同意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我看你怎麼辦!”

楊氏猛然醒悟過來,可那勇氣剛剛才鼓起來就又消失不見了。

楊氏怯怯道:“那、那明耀知道了怪我......那怎麼辦......”

薛氏:“......”

好想爆粗口有沒有!

特麼的她居然擔心這個!

做錯事的是紀明耀,又不是她,她反而反過來擔心紀明耀會怪她!

這話薛氏卻沒說,因為放在四房這一對夫妻上,這種話說了完全沒有用。

薛氏便耐著性子道:“你悄悄的告訴老爺子,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叫老爺子替你保密!”

“這——這樣能行嗎?”楊氏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薛氏冷笑:“這都不行那你說還要怎樣?不然你索性就讓她進門,以後讓她欺負青鶯和同曉算了?”

“不行!”楊氏急了,連忙說道。

薛氏看了她一眼,那滿腔的心火總算稍稍熄滅了一兩絲,還算沒有糊塗透頂,多少還知道心疼兒女兩分。

“這種事兒宜早不宜遲,你趕緊的說去啊!別拖了,越拖越出鬼!”薛氏又叮囑道。

楊氏心亂如麻,心裡還有些忐忑,也知道薛氏這是為自己好,點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