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時候紀大姑心裡有些酸,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牛家送來的。如果送了給紀家卻沒有送給自家,那可真要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紀老太太聽著這話心裡更不太高興,“三房送來的,能不好嗎?”

據說今年那位什麼管家又給三房送年禮來了,這送來的同樣都是好東西。

一聽說是三房送來的,想到如今三房越來越有錢,紀大姑心裡就更酸了。

要知道才一年多前,自家的閨女成功成為牛家的少夫人,而原本人人都認為有一門好親事以後等著享福的紀青青卻羞憤上吊自盡。

那時候自己多得意啊,紀青青再漂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連板上釘釘的親事也守不住?還不是不如自己的閨女有福?

可這才過去多久啊,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自家的閨女在牛家的日子過得不好不壞,原本以為肚子裡懷的是個可以母憑子貴的兒子結果卻是個女兒。

牛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連帶著自己閨女與姑爺之間的感情也受了影響!

現在更好了,紀玉珍那不要臉的,竟然在外孫女滿月宴那天干出爬床這種事兒來,將自己的閨女活生生從嫡妻變成了平妻!

相反,紀青青他們一家子呢?卻是一天比一天日子過得紅火,連帶著紀青青那死丫頭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一身本事,一桌宴席居然能賣出二千兩銀子!二千兩啊,這輩子她都賺不來這麼多。

紀大姑心裡頭不爽了,就非要別人也不爽不可。

當下“喲!”的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三房送來的啊,要說三房如今那也是真有錢啊,不知道有沒有給爹孃送個幾萬八千的?這麼點小錢應該有的吧?畢竟不說那茶場,就是青青那丫頭,也不過做幾回菜也全都賺回來了!要我說呀,青青那丫頭也是矯情,給端的!什麼一個月只做三次,呵呵,這要是一天做一次,這一個月下來得多賺多少啊!爹孃你們怎麼也不說說她呢?真要有那麼多的銀子,不說別的,哪怕同濟這輩子都考不中舉人也沒關係,可以用錢買個小官做做呀!”

“呸呸呸,你說什麼呀你!幹嘛這麼詛咒同濟?那是你嫡親的侄兒!”紀老太太氣得臉都要綠了,沒好氣瞪了紀大姑一眼。

不過,紀大姑說紀青青的這些話她倒是很認同,並且心裡有點堵、有點不高興起來。

當然,現在她明顯跟紀大姑不對盤,這種認同的話紀老太太也懶得說。

“嫡親的侄兒?”紀老太太不提這還罷了,一提起紀大姑就怒火中燒,拔高了聲調冷笑道:“紀玉珍那賤丫頭還是我嫡親的侄女呢,結果乾出什麼好事來啦?搶我閨女的男人啊,還用那麼下賤的手段!她不是一向來自詡書香門第嗎?她爹孃就是這麼教她的!她——”

“你給我住口!”紀老太太難堪極了,這事兒是自家理虧沒錯,可是一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二來這種事情提起來到底是顏面無光,誰樂意三天兩頭被人提起?

“你有完沒完?要是回孃家你就是為了說這個你給我滾,以後都別回來了!”

“你當我願意回來?”紀大姑憤恨尖聲叫了起來,哭著道:“一回來想起這破事我怎麼甘心?我怎麼甘心啊!娘,我可是您的親閨女啊,大哥大嫂他們縱容紀玉珍幹出這種事來,你們想過我的感受、想過美芸的感受沒有!憑什麼呀嗚嗚嗚......”

紀大姑本來不想哭的,可說著說著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紀老太太氣得顫抖,一張老臉抖得通紅,怒道:“你還有臉說你的感受?美芸的感受?那你有沒有想過薛氏的感受、青丫頭的感受?你有什麼好抱怨的?當初這親事可也不是你的!”

紀大姑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心虛,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這能一樣嗎?我女婿看不中青丫頭、喜歡我家美芸,是青丫頭跟他沒有緣分!我閨女可沒幹出爬床這種事來!”

“你給我滾、滾!”紀老太太怒極,指著門口方向叫道。

紀大姑拍拍手站了起來,冷笑道:“走就走,真當我愛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