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光年節回家,還會端著長兄的架子將其他三房一番道貌岸然的教導,顯得語重心長。

但紀同濟基本上是除了在兩位老人跟前彬彬有禮的獻幾分殷勤,對其他人別說交談了,連正眼都不瞧一眼的。

彷彿他們連跟他說話都不配一樣。

就是這麼清高的人,竟然會做出

紀青青不知道心裡該怎麼想才好了。

薛氏怎麼罵都不解恨,不由又暗暗僥倖起來,幸虧閨女提醒,娘倆將銀錢另外藏好了。

即便那不要臉的混蛋真的去翻房間,也是一無所有的。

“這人啊,真是夠不要臉的,你們以後可要把錢都藏好了。”孫婆說道。

“可多虧了您老,謝謝您!”薛氏感激不盡。

孫婆擺擺手笑道:“這算什麼呀。這好歹是我的家,雖說咱家裡窮,可也不能讓人隨隨便便就進來翻檢啊,那成了什麼了!唉,還是個秀才呢,這可真是”

縣城裡還是有那麼幾個秀才的,孫婆也不是沒見過秀才的惹。可是像紀同濟這樣的秀才,還真是頭一回見。

家裡昨天發生的那糟心事兒,薛氏不想往外說,怪不得紀同濟昨天沒回村呢,原來在這兒等著啊!

大房還真是會算計。

薛氏氣不過,憤憤道:“明天我倒要上門去問問你大伯、大伯母,是怎麼教兒子的,教做賊嗎!”

紀青青笑道:“娘消消氣,咱們就算去找了,就大伯、大伯母那樣的,能承認才怪呢。即便孫婆陪咱們一起去,他們也會一口咬定是汙衊。那兩位的德性,您又不是不知道。”

“難道,就這麼算啦?”薛氏氣呼呼的。

她很清楚閨女的話是對的,心裡卻極其的不甘。

紀青青想了想,笑道:“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萬一哪天趁著咱們不在偷偷溜進來偷也是件麻煩事。防哪裡時時刻刻防的住?等四哥回來,咱們告訴四哥,讓四哥去找大堂哥聊聊!”

紀青青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就四哥的本事,收拾大堂哥那種假清高,綽綽有餘。

孫婆連連點頭贊同,笑道:“對、對,青丫頭這主意好!同寧出馬肯定能解決。唉,這堂兄弟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說的薛氏和紀青青都笑了起來。

薛氏第一次為紀同寧這個兒子感到驕傲,笑道:“不是我說,我家同寧雖然不是讀書人,可比這種人強太多了!”

孫婆“哎喲”一聲,笑道:“同寧可是好孩子!”

薛氏那叫一個欣慰。

晚上母女倆關起門來數錢的時候,薛氏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喜滋滋笑道:“今兒賺了差幾百文就二兩了,唉,運氣不錯!明兒咱再加把勁兒,這一個月怎麼著也得比上個月多賺三兩不可。”

紀青青不由莞爾,知道娘是不太痛快一個月借給大房那三兩銀子呢。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或者應該說,除了紀老爺子之外大家心裡都明白,這錢說得好聽是借,大房根本就不可能還的。

紀青青便笑道:“一個月三兩,十天也就一兩,一天不過一百文罷了。咱們只要一天多賺一百文,這三兩銀子一個月就回來了。娘不用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