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同泰,同泰一向來就是那個性子,況且如今二房是主勞動力,他也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給二房難堪。

教訓五丫頭,五丫頭這一身已經夠狼狽夠慘了,老四又在一旁瞪得烏眼雞一樣,自己哪裡能開口?

說來說去,紀老爺子下意識的還是有點責怪紀青鶯的,怪她不懂事。

跟往常一樣躲開不就得了?幹嘛非要跟同泰動手?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那麼斤斤計較、非要往大了鬧?

都是兄弟姐妹,就這麼一點點虧也吃不得嗎?

就她這小身板、就同曉那小個頭,能打得過同泰嗎?這不是自找的嗎?

同泰也就跟他們姐弟倆開玩笑打打鬧鬧罷了,也沒把他們怎麼樣,倒是今日,她動手了,看看弄成什麼樣!

“以後這個家裡,兄弟姐妹之間要友愛,誰也不許再欺負人,要是叫我知道了,先給他一頓好的,都聽見了嗎!”紀老爺子冷著臉道。

“聽見沒有!”見沒有人吱聲,紀老爺子不由拔高了聲音怒喝。

紀青鶯低著頭,小聲道:“聽見了”

米氏輕輕推了紀同泰一下,紀同泰也不情不願道:“知道了”

他沒好氣瞟了紀青鶯一眼,恰對上紀青鶯猛的抬頭盯過來的冷冷目光,紀同泰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小腿肚子隱隱作痛起來。

好惡毒的死丫頭!

他絕對不願意承認,他已經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欺負他們姐弟倆了。

紀老爺子哼了一聲,臉色這才緩了緩,一揮手道:“行了行了,都別在這杵著了,歇一會吃飯,下午還要上山幹活。”

紀明耀道:“爹,我閨女傷成這樣就這麼完啦?醫藥費呢?”

“什麼醫藥費!我還沒問你要你還有臉問?”米氏叫了起來,道:“我們同泰都見血了,你是不是也要給醫藥費啊?”

“見血怎麼了?破一絲絲皮同樣也會見血,那又算得了什麼!我閨女滿身的傷,頭髮還被同泰扯了一大把,這事兒怎麼算?還有二嫂你,推同曉摔跤,打五丫頭,難道也這麼算了?”

紀明耀怎麼可能放過敲詐二房的機會?他根本不相信,二房沒有私下留私房錢。

“老四你過了啊,爹都說了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兩個孩子都沒落著好,也算扯平了,你還要什麼醫藥費?那你是不是先給醫藥費啊?”紀明檜氣道。

米氏更氣:“什麼破一絲絲皮?你那閨女就是個屬狗的,咬得我們同泰腿上老大一塊皮肉,娘和小姑親眼見的,你要不要問問她們?看是不是破一絲絲皮!”

“都給我閉嘴!”紀老爺子又怒起來,喝道:“什麼醫藥費?什麼賠?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老二你們那裡弄些藥過來給五丫頭抹傷口,就此作罷,誰也不準再提!老四你再說一句,你給我出去跪著去!”

紀明耀那叫一個氣啊,眼看著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