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丟丟又喊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噢,師妹啊。」他勉強笑笑,「防禦牆壞了,要嚇退野獸,火是比較好的辦法。」

彷彿是為了應和他的話,防禦牆上,無數火把舉了起來。

周遭登時亮如白晝。

王丟丟咬了咬嘴唇:「我們這裡地處山區……」

「沒事兒。大家會看護好火把,不讓它倒下。」

「可是……」

「師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王丟丟垂下了眼簾。

如果沒看過漫畫的「下一話預告」,她也會覺得,用火是當前唯一的辦法。

可是,在預告畫面的影響下,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安。

緊隨其後的事情印證了她的不安——

狂風忽起,吹得人站不住腳。防禦牆上的火把在風中掙扎片刻,終於抵禦不住,瞬間熄滅。月亮也藏到雲朵後面。黑暗洶湧而來。

這風起得太突然,大家一時都沒了主意。人聲短暫地消失,耳邊只剩下風聲和野獸的吼叫。

「快,守住入口!」李落徐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向前走了兩步,被王丟丟一把抓住:「師兄!」

她指向不遠處,手止不住地顫抖:「師兄,你看那裡……」

是林修。

他身子周遭被氣流環繞,氣流中還凝著暗紅色微光。他木然地向這邊走著,每走一步,腳下就會展開一個小小的法陣。

無形的壓力湧來,讓人喘不過氣,防禦牆外的野獸也壓低了聲音。

他彷彿失去了意識,行屍走肉一般,向出口處挪動。弟子們紛紛躲避,給他讓出一條通路。

他走至壞掉的大門前,抬手想把門拉開。

「林修!」李落徐喊他,「別——」

林修轉頭看向李落徐,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管我?」

他的聲音喑啞,不似從前。

下一秒,他手指一動,幾道氣刃直逼李落徐。

李落徐側身閃過,眼睛突然睜大了一些——那些氣刃的目標,不是李落徐,而是他身後的燈臺。

燈臺被切斷,燭火落在地上,滾了一下,點燃地上半乾的野草。在風的作用下,火勢瞬間蔓延。

「救火!」

火焰聲、潑水聲、呼喊聲融為一體。